“你叫什么？”
“我不想说。”
凯特被这句冷淡的噎了回去, 一脸“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当队友”地跑回雪莱身边坐了。雪莱倒是无所谓, 比了个请便的手势又开始跟凯特聊天。
他们聊得天南地北的, 旁边的那个人也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看起来蔫哒哒的。
“喂。”凯特在第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你……”
“我来守夜。”雪莱抬抬下巴：“你找个地方睡吧，明天还有一天呢。”
“啊？”
“差不多还要一天吧。”雪莱看看自己这个画出来的小圈子外的场地：“你看看外面。”
外面很多人都趴在了地上不动, 闻着场地中弥漫的味道, 可以说战况相当凄惨了。
“说是要七天, 但要是快的话明天中午就能结束。”雪莱这么分析：“你看那边那个角落，也是有些空荡荡的，估计跟我们这边情况差不多。”
凯特眼睛动了动，看看雪莱。
“怎么会这样……”
“什么怎么会这样？”雪莱看了一圈：“你是说……为什么外面会打得这样惨？”
凯特默认了，雪莱便顺着解释下去。
“我来打个比方，比如分蛋糕吧。”雪莱比了一下：“你非常想吃蛋糕, 但这中间的一半已经被人拿走了, 你想都不要想, 只能抢剩下的一半。你原来假设，会有20个人跟你抢, 但后来突然发现，其实有40个。那块蛋糕你非常想吃，那么为了保证自己抢得到, 你会做什么选择呢？”
凯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动的人：“那你刚刚刺了那个小姑娘的手……”
雪莱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年龄不大, 倒是很懂得怜香惜玉，不错不错。”
“我没有啦！”
“我只是想立威而已。有时候不耍狠混不出来，”雪莱说：“我也不想的。”
凯特一脸复杂地自己去品味了, 而雪莱靠在那边，安静了下来。她整个人身体舒展地靠在墙上，表情冷漠地盯着地面，看起来完全放松了戒备。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让人有了胆子靠近她。
黑色长发的少年在一边冷眼看着一个一点点蠕动到她附近的人，而就在下一瞬——
雪莱抽刀一扬手，刀锋唰地扫过偷袭者的头发，带下了一缕断发和……
银发的女性款款走过去，将地上的东西捡到了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
又是一个操作系的人渣。
如果雪莱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是将她手里这个信号接收器放在别人身上，指挥着那个倒霉孩子按照自己的指示行事。
她对念能力没什么个人偏见，但这种能力让她不得不想起了以前自己见过的画面。
没有生机的紫黑色的脸，在弥漫着毒气的树上一点点地爬着。
一条生命的消失，不过是为了一颗据说值钱的果子。
“滚啊，”雪莱皱眉，看着那个刚刚□□纵、现在则是一头冷汗的人：“寻思什么呢？”
对方一脸惊恐地往反方向跑，没跑两步就又摔倒了。
“……”
这个心理素质还来考试，何必呢。
雪莱如此地想着，一回头，正好对上了她那个不知姓名的队友的目光。
带着打探意味的、颇有兴趣的那种。
雪莱浑不在意，毕竟对她有兴趣的人太多了，不多这一个。
【……】
系统刺啦了一下。
凯特在那儿紧张得不行，根本没法睡，雪莱没办法，就一直拉他说关于蛋的事情。凯特说了一会儿，看看队友君那边，主动闭了嘴。
“我自己待一会儿。”
他这么说，然后就安安静静地自己去想着什么了。
雪莱继续靠着墙，脑子里换了好几种职业，最后心血来潮地有点想去做赏金猎人。
应该能挣不少钱的样子。
银发的姑娘笑眯眯地做好了决定，周身的空气忽然欢快了起来——这时队友的目光又挪了过来，雪莱想着套套近乎，随便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最近赏金猎人的行情怎么样啊。”
她没指望对方回答，但对方出乎意料地认真想了一下，告诉了她。
“总体来说水花不大，每年那种想着挣钱而入行的人都不少，但活下来的就只那有几个而已。”少年很审慎地说：“而且这个行当是没有办法像其他职业那样来去自如的。”
“？”
“被抓的人会有亲友来寻仇，这些人是不管在职与否的。”少年继续说：“而且时间线会很长，今天抓了人，十年后也有可能被找上门。”
“……”雪莱眼皮跳了跳：“听起来很难有善终啊。”
“嗯，是啊。”少年语气淡然：“非常麻烦。”
“你听起来好像很熟悉这行——家里有人在做赏金猎人吗？”
“并没有，职业性质差不多。”少年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下家族事业：“好在不会有人上门而已。”
“那侧面说明了你们家要么保密工作出众，要么实力出众啊。”雪莱用手扇了扇风：“这里热死了。”
不仅仅是热，是又热又闷。
在这个环境里，基本上是没人能睡好的，相反还会很烦躁。空气中弥漫了一股**的味道，这直接说明了有人死在了第一天的战斗中。
雪莱捂着鼻子，抱怨了一句怎么没人收拾。
“如果收拾了，剩下的人就不会有想要迅速结束第一场考试的想法了。”队友说：“而如果不收拾，总会有人来提前结束考试的。”
比如不想感染瘟疫的人。
“啧，怪不得你师父要找个人陪你来。”
雪莱回头对凯特吐槽了一句：“这人鸡贼得很，我要向他收费。”
凯特：“你吃了我那么多饭我也没收费啊。”
“……”
雪莱回头，继续看着视野范围内的景象。目测昨天一天过去后剩下的人不到200，这个折损率不得不说有点高了——就算在凯特的科普过后，雪莱也觉得太高。
太高了，木叶的外勤也没这么高。
她颇为可惜地摇摇头，接着手在地面上一搭，探查了一下。
“对了，你打算怎么办？”她问了问队友。
“我个人对病毒细菌一定的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