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需要增加自己对这些人的了解。
这需要他搜集情报、打听消息,但是神选者游戏这么大,要找到一个特定组织并不简单。
现在他知道的只有‘深宝蓝’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过去既没有听到过、跟群英汇以及委员会的人打听也打听不出来,考虑到这说不定是个很低调的玩家组织,说不定根本不是真名,继续查下去也没有用处。
不过关于这件事,许岩手头刚好有另外一个办法,毕竟在未来的玩家势力的对抗过程中,光靠打听来的情报是很难做成什么事的,而在打听情报之后、其实还有另一个步骤,许岩现在其实可以直接走这一步……
于是就在这多灾多难的一天的傍晚,热闹的珊瑚地战场沉寂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比如说早上的时候、兽嵴山城那里有个奸细想混上城墙,却被愚蠢的精灵自己关死在了外面,让数个守城墙的精灵士官遭到了责罚,也成了城墙下的豹人们的一大笑料。
中午时分,珊瑚地边境处发生了一场小冲突,草率出动的豹人联盟的游侠兵团试图深入敌后窥探虚实,被精灵联盟杀得丢盔卸甲,损失惨重;然而让人搞不懂的是、豹人联盟反而因此有了战意,数个部族的首领在战斗过后聚集了起来,一反常态地商量起了正式出兵的计划,之前提供情报的玩家领主也得到了他们的召见……
这些变化似乎预示着这片边缘战场即将迎来一场大战,对于参战双方来说,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他们自然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任何一个决策将会成为决定己方数万人前途的关键筹码。
而即便是对于一些更边缘处的参与者来说,也往往代表着一些或大或小的其他的意义。
比如说华语区玩家‘天桥樵’就是其中一个,因为白天的一场风波,他正陷入了麻烦之中。
“大家都说你早上刚见过那个精灵斥候,已经有四个人跟我提过这件事了,这总不是有人在诬陷你吧?”
公会的副会长专程找到了他,见面之后便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来意,天桥樵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嘴上说道:“这是误会啊,我早上是见了一个游荡的npc剑客,但它也不一定就是那个被射死的奸细吧。”
副会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纠正他道:“不只是npc剑客,你提过那个人是个提夫林,没错吧?而且有辉金阶上位,提夫林在这种地方能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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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樵哭丧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奸细啊,如果早有人告诉我,我肯定不会放他跑了。”
副会长却说道:“没人让你做这种事,可你说你和他一起谈天说地吃烤肉,你跟他说什么了?”
天桥樵连忙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再说它都死了,死人能有什么威胁?”
副会长沉吟道:“我们内部的情报对自己人并不设防,但是很多东西若是被敌人发现,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你自己也知道他是个玩家的随从,死了不仅会复活,还会把你告诉他的东西原模原样地告诉给他的领主,然后传到精灵联军的耳朵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天桥樵快哭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副会长盯着他说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对这件事负责,但战场上情报就是我们的生命线,如果你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无论是你自己的巡逻路线,还是这次我们与苍陵城的合作关系,这都是一旦泄露出去就很严重的事故,所以不管你跟他谈了什么,现在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补救,否则等到问题真的出现了,可就没现在这么好办了。”
“会长,我真没说……”
“行吧,你最好真的没说,回去后好好想想,不要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事。”
“好吧……”
天桥樵哭丧着脸,离开了公会在珊瑚地当中的临时据点,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里。
本来并不是坏事,他早上刚才见过那个提夫林剑客,当时是想诱劝对方,所以多嘴了几句,然后回到公会驻地、又多嘴把这件事说了出去,结果转头就听到那提夫林剑客被证明是奸细,死在了兽嵴山城的城墙上。
这下可算是给自己惹来了大祸——他为了吹嘘自己的前途,他跟提夫林剑客谈了一大堆秘密情报,然后被公会高层注意到了。
当然这也没什么关系,公会高层平日里还是很讲道理的,就算违规的惩罚也不会很重。
但是天桥樵实在是很心虚,毕竟他说出去的不是自己的巡逻路线这种无关痛痒的小情报,也不是副会长刚才想象出来的最严重的‘与苍陵城的合作关系’。
他甚至把之前通过小道消息听来的苍陵城的下一步进攻计划给说出去了,这可是关系到北方主战场走向的大事。
这如果承认了会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执意抵赖了。
还好副会长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他回去了。
天桥樵郁闷地走了出去,在驻地外看到不少同公会的玩家聚集在一起,有人笑着朝他走了过来:“桥哥,副会长叫你有什么事啊?”
对方看起来似乎是好意,但是天桥樵看到对方,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毕竟这人是他在公会里的好哥们之一,平日里称兄道弟,但这次他遇到那个提夫林奸细的事没有告诉太多其他人,却正是这些平日里的好哥们说出去的——
他总共就告诉了四个人,结果这四个人在事发之后全部都选择了回头告密,实在让他有点绷不住,此刻看到对方朝自己走来,天桥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领地里,一个面容标致的女副官来找他报告:“主人,这是今天白天的战斗轮结算报告,公共领地的货物卖出去了一半,另外还收到了一份似乎来自交易伙伴的匿名礼物……”
天桥樵心烦意乱,没心思管这些:“阿雪呢?”
“主人,她在社区的房子里呢。”
“算了,你跟我来。”
天桥樵带着女副官走向旁边的一个房子,副官有些意外,不过顺从地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房间,女副官很熟练地回头关上门,天桥樵已经把衣服扔到旁边的箱子上。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冷漠地盯着他,似乎是从他进来开始就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