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祭司再次追击,又是一柱子砸了下去——彭!
灰尘乱飞,地面上的两个巡防兵几乎被砸进了地里,地面也被砸出了龟裂。
但是他们仍然还没死……他们是幻影,按理说身体的坚固程度比血肉之躯还弱,却在被结结实实地砸了两柱子之后,不仅凭借身体的坚韧度顶了下来,而且甚至招架成功了——借着地面的支撑,他们竟然挡住了飞砸下来的图腾柱。
这是什么把戏?
大祭司感到有些头晕,他重新抡起柱子想补一下,结果侧肋一疼,侧面的一个巡防兵将长矛捅入了他的腋下。
这还是他这一战中第一次直接受伤,大祭司在盛怒中把偷袭者砸飞了出去,这次他砸了个结结实实,结果对手还是没有死。
而更多巡防兵扑了上来,有的试图直接用武器攻击他,有的在远处使用法术和弓箭,甚至还有一个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试图妨碍他行动。
大祭司一柱子戳下去,这次终于把抱住他的腿的巡防兵给杀了……
但也只是消灭了幻影而已。
对方的本体并未受损,这次之所以敢直接扑来,似乎也正是想舍身妨碍大祭司的行动,它显然成功了;大祭司消灭了它的幻影,但是大祭司自己被幻影牵制了片刻,更多巡防兵已经把他围在中央,动弹不得。
大祭司逐渐感到自己陷入了泥沼,这些秘银阶的士兵比他想象中的难缠很多——它们经验丰富,阶位不高,这一点他早就意识到了。
但是除此之外,它们蛮力很强,身体很耐打,速度很快。
这与高阶位者的实力体现有根本不同,它们就像是一群野兽一般,有着简单朴素、但是异常实用的优秀身体素质,这种素质在爆发与技巧方面稍有不足,但是胜在增幅效果很明显。
总之此刻的大祭司被他们缠住,就很快发现自己要出不去了——这些强横的秘银阶士兵的纠缠能力堪比辉金阶实力者,而且还不怕死,哪怕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真的被围起来才能发现它们的难缠之处……
最后,大祭司将绝望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人类领主。
发现对方仍然站在那里,一手拄着剑,一手手中正燃烧着一束危险的火焰。
他不知道那道火焰是什么,但是依稀从中感到了一些能量献祭的蛛丝马迹。
所以这些投影士兵是他通过献祭法术增强过的?
可是什么样的献祭法术能让这么多秘银阶的士兵得到接近辉金阶的实力?
大祭司搞不明白,当然他也没机会了解这些了。
五十个巡防兵层层围了上来,他的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口,大祭司悲观地发现,他已经无法继续前进了。
无奈,他只能选择撤退;当然,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把握的——虽然现在他被团团围住,甚至还被困在了这个奇怪的幻影建筑内部。
但是耀世阶强者的保命技巧往往不是低阶能力者能够想象的。
他最后冷哼一声,身体化作光雾消失了……这是他主动触发了‘相位形态’,他的身体在技能的作用下退出了现实世界,出现在了与现实重叠的相位空间当中。
很快,他意识到禁锢着自己的‘规则’仍然存在,但这也拦不住他——‘黑荆棘斗兽场’有限制逃离的效果,但这种规则不是没有空子可钻。
而大祭司身为蜥蜴人联盟的顶尖法系职业,虽然平日里用图腾柱砸人,但是应对各种特殊情况的施法能力从来不弱,比如现在,他就想了个办法——随着灵光一闪,他的身影分裂开来,在相位世界化成了七个同样的蜥蜴人。
这七个蜥蜴人都是他的本体,但是在规则上变成了七个人,而被黑荆棘角斗场锁定在场内的就只有其中一个了。
他可以让其他六个分身在相位空间中逃离,虽然最后还是会损失掉被锁定的那个,但是这样的损失完全可以接受,作为一个蜥蜴人,这种‘断尾求生’的选择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想法。
只可惜,这次一走,恐怕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蜥蜴人大祭司正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分身一边往外跑,一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却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在被看不见的火焰炙烤,皮肤变得焦黑干枯,并从皮肤下渗出血迹。
灵体形态受到的伤害并不会更重,但是他的七个相位灵体全部受到了同样的伤害,而这些伤害互相影响,最后全部由他本人承受,他的手在短时间内变得鲜血淋漓,几乎变得无法使用了。
蜥蜴人大祭司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类领主的手指正燃烧着虚幻的火焰,它的相位灵体的伤害就是因此而来的。
是伤害光环或是诅咒类的法术吗?
大祭司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了,当然此刻的他还抱有幻想。
他马上让自己的六个相位灵体逃出斗兽场,也来不及迅速回城,反而往不同方向逃散了出去。
他看到人类领主没有动弹,也稍稍松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目的已经从刺杀对方首领变成了逃出战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它很快跑了出来,却感到六个相位灵体受到的伤害仍然没有消失,回头一看,人类领主根本没有动过,他只是派了些巡防兵的幻影四处追捕,也显然没有找准大祭司的逃跑方向。
但是伤害却始终没有停过,起初是手,后来是脚,危险的伤害在他的体内以六倍速度迅速积累。
随着一声惨叫,蜥蜴人大祭司从相位空间里跌了出来,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远远地,看到那个人类领主走了过来。
大祭司怒骂道:“邪恶的巫师……”
人类领主笑眯眯地看着他,用治疗药膏涂了涂手背上的伤口,蹲在他身边说道:“你看得很准,那么我这次来找我的邪恶巫师同党。”
说着,他将剑比在了大祭司的脖子上:“幽囚的居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