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云埋怨的瞪了兄长一眼,笑颜如花的走到朱标身边:“皇上,别听大兄胡说。”
“你真的故意抬高棉布价格?”朱标没有被韩景云的娇嗔迷住,反而一脸严肃的问。
韩景云语气柔和,缓慢的平复朱标的怒火:“皇上难道不知道纺织作坊那边都在织布嘛,不把布匹卖掉,哪里有银钱给那么多人发放薪俸?”
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朱标低头想到。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故意太高棉布价格吧?难道以前织造作坊就亏本了?”韩度才不会给妹子狡辩的机会,见朱标开始犹豫,便直接揭穿她。
韩景云愤愤不平的瞪了韩度一眼,随后又朝朱标说道:“皇上,这棉布价格也不是我抬得啊,什么货物都会有涨有跌,这也不奇怪吧。”
“不奇怪?”韩度立刻惊叫道:“往年就算是有涨跌,但是也不会超过五成。可是现在呢,好家伙,你们都把棉布价格抬高数倍了,这还让百姓怎么活?”
“大兄你不要拿百姓说事,这次的棉布全都被那两人买下,根本就没有百姓买过一匹。要吃亏也是他们两个吃亏,和百姓有什么关系?”韩景云立刻反唇相讥。
韩度一下子被气的找不到话反驳妹子,只要看向朱标:“皇上,您就不管管?”
无赖!韩景云朝着韩度咬牙切齿,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
随后便抱着朱标的手臂摇晃,“皇上您可是答应过我的,后宫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置的。”
朱标见有外人还在这里,老脸顿时一红,原本想要说的话都不得不收了回去。
虽然说起来织造作坊是归于后宫皇后管理,但是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市舶司,应该朱标决断才对。
可是......韩景云这招杀伤力太强,让朱标都手足无措起来。
韩度知道已经指望不了朱标了,只好看向妹子,无奈的苦笑一声:“你已经贵为皇后,富有天下,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母后把织造作坊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可是特意嘱咐过,作坊里的那些女工都是苦命人,要我好好待她们。这么多年了,我不敢或忘......”
见韩景云说的可怜,朱标心里更是感动,哪里还记得韩度的提醒?
韩度摇头叹息:“可即便是如此,你也用不着这样做吧?彼此各退一步,就此收手不好吗?”
韩景云淡笑着看着兄长没有说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凭本事赚的钱,为何要就此罢休?
韩度见劝不动妹子,只好说道:“玩火者必自焚,这期货契约虽然能够一夜暴富,但是也能够一步踏入深渊。你不要以为你赢定了,论买卖交易你还差得远。”
“那我就拭目以待。”韩景云还是不肯放手。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几十万贯的银钱,谁能甘心白白失去?
可越是如此,韩度越是有信心能够凭借本事从妹子手里把这些钱拿回来。
因为在期货契约交易上,越是贪心、越是不甘心的往往会输的越惨!
“臣先行告退!”
“唉~去吧。”朱标见两兄妹如此剑拔弩张,他也不好插手管,干脆就放任自流了。
等到有合适的时机,他再出手强行拦住两人,或许还可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
还是海鲜楼同一个雅间。
不过这一次是韩度将傅雍和常浩找来吃饭。
可是两人心急如焚,即便是面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们也丝毫吃不下去。
“公爷,情况如何了?”
韩度见两人迫不及待的问自己,也只好放下筷子,叹声道:“你们买的棉布都是从织造作坊来的。”
这一点两人都早已猜到,他们再等着公爷的下文。
顿了顿之后,韩度继续道:“我求见了娘娘,但是......”
听到但是二字,两人的心都止不住的往下沉。
“皇后娘娘难道连公爷的脸面都不给,不肯高抬贵手吗?”常浩深感绝望。
公爷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没有想到娘娘会做到如此地步。
韩度顿了顿,肯定的点头道:“你们太过贪心,把利润加的太高了。若是你们当初不这么贪婪,或许还有转机。”
傅雍和常浩对视一眼,他们当初的确是被暴利蒙蔽了心智,但是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也子,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还请公爷大人大量,救救我们。”
“若是公爷愿意出手相救,小人愿意依附在镇国公府之下,唯公爷马首是瞻!”
两人一个比一个舍得下血本,傅雍还只是哀求,而常浩却直接愿意把自己归附到公爷门下。
傅雍震惊的看着常浩,随后也反应过来,连忙补充道:“公爷开恩,小人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