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始抬腿一脚将她踹离三叉戟,急走两步,又补了一叉子:“看你那狰狞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在问候我吧……”
李若男瞪着双眼,捂着腹部,怎么也止不住流出的血液。
她缓缓地看向倒在地上破模型一样的大黑佛母,忍受着痛苦,心里万千疑惑,化作最后一句无力的话语:“我……我已经把陈乐瞳的名字,教给她了……为,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放过我呀,那些镜子……泥偶明明已经……”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就这样瞪着双眼躺在一个破碎的泥偶旁边,永远失去了气息……
哦……
这部剧的主角死了。
陈初始的内心毫无波动,他转过身去看躺着的大黑佛母,举起三叉戟,不断地插下去,把纯铜躯体扎得支离破碎,随着一声轰然破碎!
看似金光璀璨的雕像里面,竟然是一块蠕动黑色的烂肉。
它上面长满无数的空洞,光是看一眼都会有密集恐惧症。
真正大黑佛母就长这个样子吗……
它蠕动,身体的空洞一张一合发出怪异的声音:“陈……陈家……那人,杀不了我……只能封印,你再怎么样也没用……就凭……那个……叉子……”陈初始见它有不服的样子,抬手就是一叉子将其捅了个对穿,叉肉一样举起来,疼的这块肉一阵颤抖。
疯狂的挣扎下,烂肉有撕扯分裂的迹象。
他稍作迟疑,掏出另一间法器,火签,用力摁在烂肉上面:“冷静一点。”
古代烙铁是怎么审讯犯人的,陈初始现在有了一个很直观认识,就是煎肉,狠狠地煎肉!大黑佛母这块烂肉,散发出浓烈的恶臭,整个紧紧地缩在一起,不知是被火签吸住,还是它想把火签压碎……
地藏王宫庙。
张爷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望着远处的路口。
在陈初始离开后,他在地藏王菩萨神像面前掷了不下六次圣杯,得到的答案,都是阴阳杯,这个是一个好卦象,但陈初始早上离开,现在都傍晚还没回来,他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因为圣杯给出的卦象,并非百分百准确。
例如神明说你今天出海捕鱼,肯定会安全回来,你不信邪,在海中央非要往海里跳,想试试徒手抓鲨鱼,结果被反杀死。
即使是神明,也拦不住无脑之人那颗想死的心。
叭叭!叭叭!叭叭!
张爷立刻挺直了身体,顺着声音望去,吸引他的不是喇叭声,而是那熟悉的面包车浑身哐哐作响的声音……
只见那辆车壳贴着“地藏王宫庙专用”的面包车回来了。
看到驾驶室陈初始。
他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下来,笑骂道:“甘霖娘,让老子一大把年纪在这里瞎担心,还有你的小命够硬……”
张爷快步走过去,忍着心里的关怀,假装生气的拉开后面的车门,结果真愣了:“干呐,我没老眼昏花的话,这后面装着满满两大红塑料袋符纸吧!符纸呢,光留这些画符的工具给我有个鸟用,你知道画一张符有多费时间吗?”
陈初始拉开驾驶室车门下来。
他从副驾驶座提了个罐子,笑道:“说真的,没有张爷您贡献的符纸,我对付这块烂肉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提着的,是一个厚厚的大玻璃罐子,用来腌制鸡爪泡菜的那种。
在路上十元店里买的,坚硬透明又好看,把大黑佛母和火签一起塞在里面,满满当当正好。
张爷见陈初始自说自话就要往宫庙里面走,他有些愣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去拉陈初始,眼睛正好看到其耳朵里隐约的血迹,眼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这……这小子把耳膜弄伤了吗?
为了祛除邪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看着陈初始说说笑笑,好像哪里旅行回来,介绍特产一样介绍着罐子里的大黑佛母,张爷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酸楚,佛不佛母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进宫庙,什么邪祟也扛不住!只是这个年轻人……
能赢是好事儿,但不能每次都这么幸运,毕竟这条路难走,太苦,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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