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自己对他充满蔑视，没想到真正被蔑视的人是自己。
于秋霜摇了摇头，一直等到陈天朗又点燃一支香烟才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香港电影业发达，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捞钱和洗钱，不知道陈先生钟意哪一个？”陈天朗闭上了眼睛，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陈天朗靠着自己丰富的识人经验，立马就勾画出眼前的于秋霜是个怎样的人。
她不止有一名律师拥有的聪慧头脑，仲有一颗女人极少拥有的向上野心，为了尽快得到有钱人的看重，会如同一朵能随时绽放的花朵，只要有机会，就会展示出她惊人的能力，以期得到对方的看重，可是陈天朗却清楚，在香港律师这个职业，不仅要懂得随时绽放，最重要还要懂得随时收敛才行。
这个问题她一出口，陈天朗就知道对方的野心已经盯上了自己。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
这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还是个该拒绝的敌人？
同样身为律师，眼前的于秋霜和韩红云太不一样了。如果说韩红云代表的是法律的正义，那么她应该就是黑暗一面的邪恶。
陈天朗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你觉得呢？”陈天朗双眼平静的回望于秋霜：“关于这一点，于律师觉得我应该是哪一种？”
于秋霜扫了一眼陈天朗，似乎在寻找措辞：“陈先生，您很年轻，不，应该说年轻有为。香港电影业不管是捞钱还是洗钱都需要有我这样的人帮你，当然，我要求的薪酬也是很高的。”
陈天朗瞳孔微微缩了缩，于秋霜还真够直白的，连犯法的事儿也说的这么堂皇，尤其最后一句话，更说明了她是怎样的唯利是图。
“那么你想要多高的薪酬呢。”陈天朗没有直接对于秋霜的话表示赞同或者反对，而是笑眯眯地问道。
于秋霜双手抱着肩膀：“作为律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应该知道，在香港打天下，如果没有律师的帮助你将寸步难行。当然，我的薪方法不是具体多少钱，一个数目，而是要求提成。比如说帮你洗钱一千万，我需要提成百分之三的佣金，你看如何？”
陈天朗被于秋霜这句话吊起了兴趣。
“那于律师，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吗？”陈天朗声音稍稍放高一些，望向于秋霜。
于秋霜把双手放上桌面为自己增加气势，毫不避让的盯着陈天朗这个在她眼中充满神秘的男人：“我可以告诉你，在香港这个游戏就是这么玩的，何况我抽取的佣金也不多。总比你一下砸进去五千万收购一家公司强，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手头的钱变得很干净，别说大陆了，连香港这边的廉政公署都查不到。”
陈天朗弹了一下香烟的烟灰，“谢谢你，于律师，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认识，你就这么坦诚相待，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洗钱的业务，我真心是想要投资拍电影。”
于秋霜放在桌上的双手此时已经双臂还胸，双手则紧紧抓着双臂的衣袖，没有再开口。
眼前的陈天朗，让自认足够聪颖的她此时生出了挫败感。无论自己耍什么花招，对方就是不肯把底牌亮出来。
投资拍电影么？鬼才信！
如果真的按照陈天朗所说在香港经营电影，一辈子别想成为李嘉诚。拍电影能赚多钱？凡是成就大事业的，谁手里没一两个见不得光的案子。
也许他只是在试探我，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
打死于秋霜也不信，陈天朗是那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事实上，陈天朗也的确不是。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此时还没到接受对方的时候，何况这种事儿欲擒故纵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