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豌走到默默身边,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看着他有点生疏的指法,然后笑了笑,“如果实在不想学的话可以不学,妈妈不会逼你。”
顿时,默默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脸扭过来,仰起头说:“我没有在逼自己,倒是觉得妈妈在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向豌:“……”
不知为何,此时的向豌突然有种错觉,在这个无比聪明的儿子面前,她像是被他看穿一样,无所遁形。
抬手,将手放在琴键上,向豌单手漂亮得弹奏出美妙的韵律,“妈妈小时候也不喜欢学钢琴,但是每天会被妈妈的爷爷逼着学习,好在结果还不错,技艺还算拿得出手。”
“妈妈是才女,琴棋书画都会,连马术那种属于男人的强项,妈妈都能游刃有余的完成,难道这些都是被爷爷逼的吗?”默默好奇问道。
向豌随意的将双手一起放到琴键上,“其实不算都是逼的,那时候的妈妈也挺好强的,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不过在琴棋书画里面,妈妈最不喜欢的就是琴,因为妈妈手指的力度不够,所以演奏永远无法做到最好。”
默默看着键盘上漂亮的手指,沉默了两秒,“妈妈,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那个叔叔是不是我和芷芷的爸爸?”
这时,原本在乖巧演奏的芷芷亦是停顿了下来,她的小身子侧身一坐,亦是在等待那个答案。
“如果,妈妈回答你们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你们会怎么做?”向豌继续弹奏着,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默默垂眸,“不怎么样,我和芷芷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哦,那就是了,他就是你们的爸爸。”
芷芷:“啊!真的是啊!看上去有点老啊,妈妈你的品位似乎有点差哎,为什么不是小鲜肉?”
向豌:“……”
只能说孩子的审美跟成年人果然不一样。
*
第二天,莫寰霆就拿着一个铁铲开始“精卫填海。”
他从早上的五点开始到晚上的十二点结束,一天下来,基本不吃不喝。
没人相信他能坚持下来,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最多就是两三天的劲头。
毕竟谁能够忍受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风雪里仅凭铁铲来击碎冰面。
一个星期后,整个岛上的人都在传,说岛上来了一个疯癫的男人,他没日没夜的劳作,却没有任何成效。
所以他肯定是疯了!
因为他在做一件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向豌以为他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但是当她知道第七天他还是在偏执着做着那件蠢事后,她就冒着风险跑到了河边的不远处。
但是她并没有走近,紧是裹着大衣撑伞站在那里,远远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男人身上覆着白雪,手里拿着铁铲,正站在冰面上敲打着冰面。
那么厚的冰,就算是拿电钻都是件费劲的事。
何况是这样用力来敲打!
突然间眼眶一热,向豌连忙伸手将眼泪抹去,想要往回走时,却见自己的父亲跟宗泽亦是站在她的身后。
他双手负在身后朝她走过来,向豌怕他看见她哭过,将头扭到另外一边掩饰,“爸,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既然知道外面这么冷,你又为什么要出来?”蔚韶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我……”
向豌有点欲言又止。
蔚韶又道:“豌豆,今天是第七天。”
“我知道。”
“你觉得他是在击碎冰面吗?”
向豌眸光微黯,“是!不过办法愚蠢。”
蔚韶眼神程亮,“不,你错了,他击的不是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