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韶起初神色还算平静,但是当他听见两个必须后,内心的激荡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怔怔地盯着眼前几个医生,眼神深邃如海,“七个月把孩子取出来?你们是想要我女儿在短时间内挨两刀,一刀在腹部,一刀在头部,如果你们身为父亲,会怎么做?”
作为一个父亲,又怎么可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受两次苦?
如果七个月就取出孩子,那孩子是否能成活还是一个问题,若是两个孩子都保不住,那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医生自然清楚蔚韶的担心,便直言道:“随着孕周的不断增大,患者的血压亦会越来越不稳定。现在孩子三个月,患者已经明显感觉到疲乏与无力,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都怕患者都承受不住。如果宗主担心七个月的孩子无法存活的话,这个大可以放心。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儿科医生,七个月的孩子存活机率很大。”
蔚韶严肃道:“我不需要你们的保证,要的是万无一失的事实。”
现在已经演变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孩子已经三个月,若是现在堕胎,对母体伤害很大,他做不了这个决定。
但是,如果在七个月的时候就将孩子取出来,那是死是活还是问题,随之而来的还有脑部的手术,这个决定他仍是无法轻易说出。
此时,其中一个医生亦是显得有点着急,“宗主,恐怕这个决定您必须要做。”
蔚韶无奈问道:“这个情况你们有对她说吗?”
“有。”几人却是斩钉截铁。
“她是什么反应?”蔚韶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更多得则是着急,“怎么说的?”
医生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所以回答的亦是快速,“大小姐完全配合我们的治疗方案,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优先考虑孩子。”
这样的回答其实可以预料,问也只是为了能再次确认而已。
在迟疑了半晌后,他道:“现在是三个月,这件事情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再说。”
几个医生互望了眼,最后便纷纷离开了蔚韶的书房。
待所有人都走后,蔚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宗泽。
“宗主,您有何吩咐?”
蔚韶眸光一沉,“他有没有追踪到这里?”
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万无一失,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最主要是那个人的能耐到底是有多大,他是无比清楚。
当时那个傻丫头那么犟,他没办法只能找到他,告诉他实情,让他配合演戏。
现在他成功让女儿回到自己身边,本来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她会有他的孩子。
宗泽在那边回道:“没有,宗主请放心。”
蔚韶有了一丝放松,“那就好,我可不想我女儿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这时,蔚韶亦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宗泽,我问你,你对大小姐,也就是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
顿时,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便是有点颤颤巍巍的声音,“宗主,您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敢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我只是一个仆人。”
蔚韶不喜欢不爽快的人,但是他对宗泽却是知根知底,这个比任何东西都要好,也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他觉得这个决定不会错。
“什么叫非分之想?宗泽,我现在就把豌豆交给你,等她的病好后,我就给你们举行婚礼。”
宗泽忙说:“宗主,这万万使不得。”
“在这里没有使不得的,一切我说了算。”蔚韶说道:“除非你嫌弃豌跟别人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不然就给我闭嘴。”
“当然不是。”
蔚韶沉声,“那为什么要拒绝?”
“大小姐爱的不是我,她也不可能愿意跟我结婚。”
原来是担心这个,蔚韶听到这个回答倒是放松了些,“不要担心这个,只要你同意了,一切我给你做主。感情嘛,处处就有了,豌豆心软,只要你一直对她好,她就会被软化,心早晚会向你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