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的毛孔,也都因着这份恰到好处的推拿,泛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连十九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也越发干涩起来。
可叹宁初二哪里知道他这许多心思,侧头问他。
肩膀可要捏一捏。
他当然要说好的。
只是一想到身上那件大氅,无端就觉得恼火。
怎地就没将自己扒光,不然现下,少占了多少便宜。
要说这位爷,也算是个奇葩了。
没见谁想让自己夫人占便宜想到这个地步的。
却只能干涩的说了句。
“肩膀便算了...颈子按的舒服,再多捏捏好吗?”
宁初二也没说什么,双手继续点着几个穴位。
更加贴近的呼吸,自他面颊上扑过。连十九轻动了两下身子,恨不得直接将人直接收到怀里。
脑海中尚在天人交战,被子之下的手却已经不自觉的抬了起来。
宁初二此时的精神,都集中在他的头部,也就没发现那双渐渐靠近的手掌。
也正是在这时,招财轻敲了两下门扇,请了个示下。
“爷,药熬好了,现下送进来吗?”
不送!通通拿出去倒掉!
爷们儿现下哪里有心思吃药?
初二却已经叫了“进。”将门打开了。
招财垂头将药碗端进来,眼神若有似无的自他们家小爷面上扫过。
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
又看见宁初二拿了药碗,又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
“...夫人,这药...要不等会儿再喝?”
等会儿再喝你现下端进来干什么?
连小爷气儿不顺的睨他一眼,给了对方一个不满意的后脑勺。
倒是宁初二问了。
“药都是趁热喝的,哪有放凉的道理?”
抬手就要喂给连十九。
招财的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吞吞吐吐的说。
“大夫说...是药,三分毒,药气散散,可能效果更好。”
忒是连胡诹都不会。
宁初二不明其意,连十九也一头雾水。
先放着吧?又怕耽误了药效。现下吃,又违背了‘医嘱’。
正大眼瞪小眼之际,听见院子里不知哪个婆子喊了一嗓子。
“招财小哥端的那碗药是给小爷的?那东西怎么能乱喝呢?就是装病...”
说到一半的话,瞬间让人捂了嘴。
只是对方由自挣扎着。
“....别闹....那东西是女人来奎水时补气血的药。....这一副下去,吃坏了谁负责,赶紧将人叫出来啊。”
这个婆子,是连十九的奶娘,身份比普通下人高上一等,进出宅院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
下人见了,都要尊一声孙大奶奶。
这一日她本来在后厨给自己闺女熬药,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说药被端走了,还是给爷们儿端去了,慌的赶忙就跑来了。
这个孙大奶奶的老家在北湘,生就一副大嗓门。再加上这几年年岁越发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总觉得自个说话小了,旁人也听不到似的。
如今这一嗓子,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小声低语,哪里会想到通通都进了屋里人的耳朵。
一时之间,招财傻了,连十九楞住了。
主仆两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白。
要说这事,也当真怨不得招财。连家上下,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喝药的,哪能说熬药就能熬的出来呢。
原就想拿过去也就装个面子,哪承想闹出现在这么一出。
宁初二二话没说,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多好。
她这几天刚好来了月事,正难受着呢。
太好了,这个孙子当真又唬了自己一次。
好开心啊。
二姑娘拍了两下大腿站起身,双手拱起,端端正正的给连十九作了个揖。
“要说连爷能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呢,这等敢于冒险的精神,实在让吾等小官望尘莫及。”
一个男人要是连治奎水的药都敢喝,当真是旷古难寻了。
连十九眼见着初二冷了脸,也来不及找那些混账东西算账了,几步站起来就将人搂到了怀里。
“初二,我这也是被逼的无法了。...你别走,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宁初二现在是极怒再加气火,哪里还要听他解释,甩手就要走。
偏生这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死死抱着她,说什么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