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爷显然也是刚用了膳下来的,冷不防看见大堂这一出也觉得蛮新鲜。目光所及,却是在看见宁初二的时候走了过来。
“找了你几天,你倒是好兴致,跑来跟人吃酒。”
他随性的将胳膊放在初二的肩膀上,身上也泛着酒气,却并不让人讨厌。
初二说:“哦,那你现在还找我吗?我有时间。”
倒是个识时务的。
连十九轻笑,微微震动的胸腔划过宁初二的耳际,痒痒的。
“那便走吧。”
当真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王袁青见状整张脸都黑了,啪的一声挥落手边的酒盏。
“我看今日谁敢走?!真当老子是吃素的不成?”
连十九却看也未看他,只是和善的吩咐。
“帮我招待王大人。”
身后是桌案被掀倒在地的声音。
宁初二听到王袁青哭爹喊娘的叫喊,以及一阵拳打脚踢的闷哼。
她没有回头,只是呐呐的跟在连十九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宁初二是怕连十九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官拜户部侍郎的连大人,是她对他所有的认知。
朝中官员常说其温润,但说话却间又都揣着小心。
两广盐路,赌馆红楼,连十九要是善类,菩萨都要笑了。
两人没有乘马车,一路迎着冬雪走在大街上。
“...这次,多谢连大人解围,下官感激不尽。”
快到宁府时,宁初二如是说。
连小爷同她哥哥的关系很好,偶尔也会来观星台闲聊几句。宁初二只当他将自己当成了初一,所以也尽量将他方才搂住她肩膀的行为看的自然。
连十九斜倚在梅树下,懒洋洋的回了她一个笑容,却是问了句不着调的。
“你冷不冷?”
宁初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还是老实巴交的摇头。
“不冷啊。”
他的手炉还在她的手里,身上还披着他的大氅。
“那给我捂捂。”
他突然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吓的她一怔,竟是连挣扎都忘了。
那一树的红梅开的正好的,些许花瓣迎风落在两人脚边。
她听见他似笑非笑的说。
“初二,你脸红什么?”
却是连耳根都红透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
马车停在连府门口的时候,宁初二还在发呆。直到身子腾空,被抱进府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状态有多么渗人。
隔着浓密的长发,她看见了许多诧异的眼神。眼前黄色的符纸就像一只迎风招展的小旗,凌乱了许多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