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哥哥...进步神速,攒花过叶就能飞上房梁。况且他这人自由自在惯了,也...不适宜朝堂。”
“初一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在朝为官。说将起来,倒是没你圆滑。”
死守着一个秘密,周旋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宁初二当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慌忙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
“今日这芦笋倒是脆嫩。”
他却用筷子按住了青瓷碗。
“宁初二,是我高估了你对我的信任。还是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宁初二被他眼底的冷意吓的一惊,慌乱的站起身说到。
“我自是信你的。我哥哥,也当真是跟着一位高人走了。菜冷了,我去热热。”
身子突然被他一扯,猛然跌了个趔趄。
连十九似笑非笑的神情近在咫尺。
“高人?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同我扯谎时还不知道用到脑子?”
那一双完全没有笑意的眼底,满是嘲讽。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她感受到扯住她袖口的那只手在逐渐收紧,最后还是将她扯离了自己身前。
第二日下衙之后,宁初二在书阁外踟蹰了很久。
她不知道经过昨日之后,连十九是否还愿见她。
坐在里面的大春几步迎出来。
“转~的奴婢都眼晕了,进来啊。”
她就一路被她这么拖着,呐呐的走了进去。
“您今儿,是怎么了?”
大春一面为她梳妆一面道。
“难为你还晓得关心我。”
宁初二趴在柜台上叹了口气。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她居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吗?
“我好像,气到连十九了。”
“哦,奴婢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她们家大人经常会被少夫人气到啊,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大春挺没良心的继续手中的活。
由着宁初二絮絮叨叨的陈述昨天的事。
“他就这么给我赶出来了,连饭都没有让我吃上一口。”
大春四下看了看,在她的发髻上攒了支玉兰簪子。
“没~揍您,挺好的了。”
这叫什么话?
宁初二瞪着眼珠看她,见到自诩忠仆的某丫鬟挺不待见的撇她一眼。
“大人这是,想帮您分担呢。”
宁家出了事,连十九心里是有数的。
父亲去世,大哥远行,沉甸甸的一顶官帽丢下来,不是单凭勇气就能接的住的。
在朝官员,不论品级大小,就算辞官也要有个正经的理由。
说身染重疾,便会有宫中御医查验。说暴毙身亡,也得开棺验尸。
皇粮不是想吃就吃,想不吃便能放下的。
宁初二一个人的小肩膀要扛起寡母幼弟,还要隐瞒着身份。
都知道她难,但她偏生在这个时候三缄其口。
“少夫人,奴婢知~道您不想连累了大人,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大人,并不怕您连累呢。”
一世夫妻,需要多大的缘分才能走到一起。世人万千,唯两人能走到一处。
容易吗?
“许多事,都不是如表面那样简单的。”
宁初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