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观星台上下来,已经是傍晚十分。
宁初二走进屋内,刚缀了一口茶水便听到近侍来传,府上有家眷来探。
他奇怪的将眼睛抬起来,不觉便笑了。
来人一身蝠纹直缀,端的一本正经的儒生样,身量却还不及凳子腿高,正是他六岁的幼弟宁中秋。
“你怎么跑来了?我还没到回去的时辰。”
他蹲身将他抱起来。
小家伙却只是看着他,而后伸手用力在他胸前抓了一把。
确定软绵绵之后才张口唤了声。
“二姐姐。”
对于这事,宁小公子也觉得满无辜。
宁家二老一共育有三子。
本来做灵台郎的人是宁大公子。
奈何这位爷是个坐不住的,这厢刚在衙门里打了个照面,转脸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宁大人担心出什么纰漏,只得在找不见宁初一的时候让初二来替。
兄妹二人本就是孪生,穿上官服稍作修饰,就连唯一的胞弟,分辨这两个人的唯一方式也只能是...袭胸。
宁初二将臭小孩不规矩的手扒拉到一边。
“你都快七岁了,这毛病还是改改的好。”
宁中秋连忙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秋儿还小呢,还能涎着脸皮跟姐姐亲厚两年。”
宁初二面对这样的表情却多少有些却步。
“你这是...又闯祸了?”。
中秋微垂着脑袋,
“...确实是有点小麻烦,想请姐姐帮忙。”
“我记得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是让我将狗屎丢到别人脸上。”
“那都是秋儿年幼时犯的糊涂事了。”
宁中秋将小脑袋往她近前蹭了蹭。
“这次的事比上次简单的多,不过是打碎了上善居的一方笔洗,需要...赔一点银子。”
“一点是多少?”
宁中秋没敢抬头,讪讪的伸出五个指头。
“...五十两?”
宁大人的心肝颤了颤。
摇头。
“五百两?!”
拔高的音色。
继续摇头。
五千...
宁初二直接提着他的领口丢出门去。
“自己想法子去!”
这叫一点吗?她一个月的俸禄才二十两。
宁家小三坚强的爬起来抱住宁初二的大腿,小小声的说。
“可是二姐姐,秋儿将你的官印押在铺子里了。您不去赔钱,人家不肯给的。”
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