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窗户上传来了拍击声。
“谁!”胖村妇再次惊叫起来。这扇窗户是对着院子的,也就是说,外面有人!
“死鬼,是不是你在吓我,信不信老娘一刀劈了你!”胖村妇拿起灶台上的擀面杖,失控地大叫道。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人回答她。
她缓缓靠近窗户,朝外望去。黑暗之中,一道闪电骤然划过。刹那间,一张苍白浮肿、爬满蛆虫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近在咫尺,只相隔着一层玻璃。
“哇!”胖村妇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擀面杖脱手而出,朝门口滚去。
眼看就要失去唯一的倚仗,她本能地扑过去,抓住擀面杖,颤抖着手,死命地抓着,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她刚抬起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衣衫褴褛、头骨外露、眼眶深陷,舌头吐在外面,伸长着满是脓疮的双手,斜靠着墙壁,朝她一步步地挪来。
“啊!”
霎时间,凄厉的惨叫声透过层层雨幕,远远传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沙村接连发生怪事。两名村妇横死在家中,尸体瞪大着眼睛,极其惊恐,似乎是被活生生吓死的。一名侥幸逃脱,躲在祠堂里不敢出来。
之后又过了两天,第七天的时候,张鹏接到了“黄沙鲁智深”李大壮的电话。
“鹏哥,这边出事了,快过来帮帮忙。”那边传来李大壮着急的声音。
“这……”张鹏迟疑了一下,说道,“壮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先给我说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我能力有限,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你……”那边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事就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帮忙。”
“我惹什么事了?”张鹏奇怪道,然后又说道,“大壮,我们熟归熟,但你可别乱扣帽子。我张鹏遵纪守法,从不惹事。”
“就上次,你让我找人教训那个海龟的,还记得不?”那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又没揍死揍残。再说了,揍人的是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张鹏痞气上来了,推得一干二净。其实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现在两姐妹不在身边,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都死两个人了!”那边气急败坏地叫道。
“报警啊。”张鹏继续耍太极。
“报警有用还找你做什么?死的人,就是上次帮你去骂人的婶子!”那边气得七窍生烟,听筒里传来“咯咯咯”的声音,不知道是磨牙,还是快要捏爆手机了。
“这样啊,那你说说……”张鹏推脱不过,只好放缓声音,问道。
接着,李大壮就把这些天发生的怪事,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
“你是说,有鬼……不……有灵异事件?”张鹏问道。
“只能这样解释了,那两个婶子都是惊吓过度,心肌梗塞死的。警察根本查不出什么来,就说是正常死亡。”那边说道。
“行,那你等等,我马上就过去。”“我在李氏祠堂等你,快来。”
挂断通讯后,张鹏就和老黄皮赶了过去。李春生下午要帮家里进货,晚点才能过去。
半小时后,张鹏在黄沙村的李氏祠堂见到了李大壮,还有那名帮他骂过江涛的胖婶子。
“我托市里的熟人查了一下,那个叫江涛的海龟,是开房地产公司的,据说养了好几个风水先生……”李大壮说道。
“肯定是他,让那些风水先生,使邪术害我们。”胖婶子惊魂未定地说道,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鹏子,你可得帮忙啊,上次全都是为了你……快……快让你老婆来,给婶子们报仇……”
“婶子,别着急,有我在呢。”张鹏安慰道。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相信。他现在只想开溜,若不是抹不开面子,他真的不想参合。
“现在怎么办?”李大壮问道。
“你派人到处找找,看看最近有什么陌生人来过,或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张鹏说道。
“陌生人……这里到处都是陌生人,怎么查啊?”李大壮为难地说道。作为南州市的城中村,这里居住着大量的外来人口,根本无从查起。
“异常的地方呢?”张鹏问道。
“怎么个异常法?”李大壮反问道。
“这个……”张鹏看了眼老黄皮,后者立即接过话头,解释道,“就是一些不同寻常的、奇怪的,或是原本没有的东西。那些邪修就算要害人,也得有些什么法器、祭坛,或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就是作为媒介的器物。”
“行,我让人四处问问。”说完,李大壮就拿起手机,联系村里的治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