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玙
“掌教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信修枢机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个看不出年纪、揣测不出修为的男子,眉头不自觉紧锁起来。
咔嚓。
桌上茶杯莫名碎裂,打断了信修枢机的思索。
他低下头去,看着微微颤抖的茶杯碎瓷片。
这种瓷器是他最喜欢用的南周白瓷。
其用最细腻的砂粉制成,杯壁极薄,布满优美裂纹,以往也偶尔会自行裂开。
信修枢机下意识地想要施展神术,将碎瓷片湮灭成灰,临抬手时,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施展起了,许多年前他还是徒时,到的占卜之术。
“泽水困,危?”
信修枢机看着占卜结果,轻挑眉梢。
长安城是天下第一雄城,城中禁制阵法无数,又有镇抚司、宫镇守,再安全不过。
而信修枢机自己,又是天下一等一的烛霄境修士。
这危急卦象,是指自己,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抑或是指长安城、太皞山?
铛铛铛
伴随着昊天钟响,宫下午课程告一段落。
李昂收拾起桌上的国史课本笔记,三个月的课,短时间要补起来真的令人头疼。
国史又偏偏是文字量极大的科目,
教授国史的王温纶博士,还是虞国大儒,从来不允许生打马虎眼。
只能晚上带回家熬夜补作业了。
李昂叹了口气,回长安也没睡几晚安稳觉。再这么下去,他只好去找农博士,看看能不能申请点助眠安神、提升睡眠效率的特殊药材。
“日升!走了!”
厉纬三下五除二卷好书本,一拍李昂肩膀,朝着教室门跑去,“擂台赛马上开始了!”
“有这么急么。”
李昂无奈摇头,擂台赛只有听雨境和巡云境的子能够参加,厉纬他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能多是去看热闹。
“去晚了就没座位了。”
杨域也收拾书本快步跑向门口,宫可没有用耳罩占座的法,演武场的座位先到先得。
不止是他二人,整座监楼都在回荡着密集脚步声。
连教室另一侧的窦驰等人,也急匆匆地收拾好了课本,簇拥着裴静向外奔去。
“温纶博士明天见。”
裴静彬彬有礼地向王温纶告别,在临走时特意朝李昂看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啥意思?”
李昂不明所以,一旁的杨域撇嘴解释道:“裴静现在已经听雨境了,是载乾三年生里,仅慢于何繁霜的。他这次报名参加了擂台赛。意思是让你修行快点,不要坠了载乾三年宫前三的名声。”
你搁这做阅读理解呢,一个眼神解读出这么多内容。
李昂笑着摇了摇头,见识了苏州水毒,这种少年间的意气之争,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他也听雨境了,那还挺快的。
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