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姜仲舒性子好,但遇到这样奇葩的事,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口气也不好起来:“我竟不知大哥这话从何说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院子,凭什么白白要让给大哥你?”
“做叔叔的,难道要看着侄儿和侄女们露宿街头吗?若是不想把这个院子让给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给我银子,我重新买一座宅子!”姜伯康还是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姜仲舒不给他宅子便是错一样。
姜伯康自从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以后,现在倒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面子,现在他却觉得,面子什么都是最不要紧的。
面子这东西,要是没了钱财,也就真没了。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有面子的人,但到了牢里才知道,只要是外面没人看顾,在牢里那就是生不如死,管你之前是几品官,管你之前有多少钱,都没用。
且以后,他不可能再有之前的风光了,家被抄了什么都没剩下,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弟弟,偏偏这个弟弟是个无情无义的,从来不管他这个哥哥的死活,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都撕破脸。
“大哥,你若是带着侄儿侄女住了这里,我一家子人要去哪里住?”姜仲舒红着眼睛问道。
这便是他从小敬重的大哥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居然变成这样一个人了?不,娘说的对,大哥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变了,或许大家都变了,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看着弟弟赤红的眼睛,姜伯康讽刺的笑了,然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不是白白得了一个女儿么?这院子就只当是用耘昭换了,你觉得如何呢?我的好弟弟?”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姜仲舒终究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管怎么说,耘昭也是大哥的亲骨肉,可大哥现在居然说,要用这个女儿来换宅子。
枉费他之前还想着,大哥出来了,必定不会亏待亲生儿女,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时候,将耘昭还给大房,谁知道大哥居然比大嫂一点都不遑多让。
难不成这便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与大嫂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也成了这样?
“你都能做,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初抄家的时候,耘昭不在府中,她身上的那些首饰总也值个万儿八千的,用她换这个院子,你不亏!”姜伯康这话声音极大,便是路过的二太太跟姜耘昭两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太太真是被气坏了,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分明是为了保护耘昭,怎么弄的现在倒像是二房算计了大房一样?二太太打算直接冲进去找姜伯康理论,却被姜耘昭拉住了。
“耘昭,他怎么能这样!”二太太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想着大伯哥怎么也是做过三品官的人,就算现在落魄了,也不该是这样子,谁知道,居然能不要脸到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后面的话,二太太终究没有说出来,到底耘昭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吧,眼前的人可是她的亲爹,居然能说出来用她换宅子的话?这样的所作所为与邱氏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差别?要是邱氏做出这种事,毕竟不是亲娘,或许耘昭还不会很伤心,但大哥可是耘昭的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