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耘昭没有忽略姜伯康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和满脸的不自在。她心一沉,接着说道:“父亲,都说母亲是难产而死,真的是这样吗?”
姜伯康越发的慌张了,厉声呵斥道:“你要说什么?你娘当然是难产而死,要不还是怎么死的?你可是听了刘家的人胡言乱语?”
姜耘昭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会怎么样。
父亲真的与娘的死有关系吗?娘的去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而父亲在此事中究竟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父亲与此事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会慌张,还会恼羞成怒,这只能说明,他在掩饰,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过,姜耘昭却忽然怕了,她不敢问下去,所以她再度将头低低垂下说道:“父亲,耘昭自小没了亲娘,与外祖府中缺少亲近,也就是这一次差点被人害死的时候,巧遇舅舅相救,才与舅舅府中的人有了接触。父亲认为,外祖府中的人会对耘昭说什么?”
姜伯康听了姜耘昭的话,忽然发现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刘家那边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吭一声,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对耘昭说别的?
刘家的人别的不敢保证,但不会随意说无中生有的话,这一点姜伯康还是有足够的信心。
姜伯康深深的看了一眼姜耘昭,似乎要看透她心里的想法,不过最后,他终究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冷淡的说道:“以后,你就在你的院子里,无事不要外出,省的惹出事情。”
这话就是变相的要将姜耘昭关起来了,姜耘昭没想到,她的父亲不处置要害她的人也就算了,到了最后,居然要将她关起来。
姜耘昭抬头定定的看着姜伯康,一直看到姜伯康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一般才哈哈笑了一声,轻轻的说道:“父亲这是打算要将女儿关起来么?祖母可同意?”
姜伯康没想到姜耘昭会这么冷静的说这些话,而且她还提到了老太太。
姜伯康的记忆里,老太太素来都喜欢明玉,不喜欢耘昭,因此他不觉得姜老太太会帮着姜耘昭,便开口说道:“这事不用你管,你只管在自己院子里便是,你祖母哪里我会去说。”
姜耘昭实际上也是再赌,她打赌自己这段时间耗费在姜老太太身上的心思没有白费,姜老太太会帮她说话。不过,即便是这段时间姜耘昭觉得姜老太太对她好了很多,却依然不敢完全相信姜老太太会帮她。
但是她现在毫无别的自救办法,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姜老太太的身上。
姜耘昭听了这话,也不多说,只管扭身就朝自己院子里回,根本连多余的话都没打算与姜伯康说。
来的时候她就想了,最好一次让她能透心凉,也省的将来还心中有念想。姜伯康果然做的够绝,这一次是真的让她心里凉透了。
从此,她便只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