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虽然还是很气愤,但到底听了母亲的话,再没说什么。
而赵太太也知道女儿就是这样的性格,便不劝了,只笑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你也该去拜见。”
赵氏当日去姜家,特特去拜见姜老太太,无奈姜老太太瞧不上她,连面都没见到,今日听母亲如此说,便犯了执拗的性子不想过去。
赵太太微微摇头道:“今日她既然来了就是客,你若是失礼,别人只会说你的不是。何况,你今日薄了她的面子,何尝不是薄了你那苦命表妹的脸面?”
赵氏无奈,只能委委屈屈去拜见姜老太太。
却说姜老太太,今日便是为了姜明玉的事才来的刘家,她内心里觉得不舒服,但因是自己来的,倒也没别的办法。
加上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有官职的太太和夫人,心中更是非常不乐意。故而她从头到尾都十分矜持的板着一张脸,原本就不慈和的脸越发的刻薄了三分。
姜老太太知道的说她是来给亲家母拜寿的,不知道的还只当她是来寻仇的。
刘老太太有些年没有见过这位亲家母了,今日乍见了,倒像是做梦一般。
她茫然了,这都多少年不走动了,怎么忽然就来了?可别说是给她拜寿来的,她六十大寿的时候,也没见过来的,且人没来就算了,连寿礼都不曾送。
刘老太太总觉得姜老太太今天来是另外有目的,不过就算有目的,人来了,还板着脸给谁看呢?
对于姜老太太,刘老太太记忆里还是当初女儿去了时候的模样,那一副刻薄泼辣的模样即便是过了十几年,也依然在她的心头萦绕,不曾有丝毫退却。
自誉为书香门第,却做的是那等让人看不起的事,儿媳过世不足一月,就为儿子另聘妻室,便是寻常农户,最起码也要等过了百日,可就是姜家,居然做出那等让人看不起的事。
女儿死了,她心里本就不舒服,因为这个原因,刘老太太更是对姜家凉了心,以至于这么多年都不能原谅姜家的人。
因二人心中都有心结,便是见面也没什么话说,不过彼此行礼淡淡的问安之后就静默了下来。
姜耘昭却好像没有看到二人之间的尴尬和诡异一样,只是笑嘻嘻的从丫鬟手中接过端着寿礼的大红填漆盘子恭恭敬敬的给刘老太太行礼。
“耘昭拜见外祖母,祝外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耘昭也没什么好东西奉给外祖母,所以就亲手做了一套衣衫,希望外祖母能喜欢。”
姜耘昭将手中的衣裳交到丫鬟青雀手中说道,青雀将衣裳送到了刘老太太跟前。
刘老太太拿起衣衫仔细的看,之后才笑道:“你小人儿家家的,以后可别费心费力的做针线,伤了眼睛不好。”
因见到了外孙女儿,刘老太太的脸上笑容灿烂了很多,虽然心头依然有些酸涩,但她还是一叠声的说着关心姜耘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