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抬头望向了沈侩,打量了沈侩几眼后,问道:“看你的相貌,应该是那个绰号叫什么毒蛙的人吧?”
“是毒蛙阎罗·沈侩。”沈侩yin笑着,微微眯起了凸起的眼珠子,心里盘算着鬼主意。他听说过花想容的事情,知道花想容是八重天武人,比他高了一重天,如果硬碰硬的话,他绝不是对手。好在他所学的毒蛙功是一门歹毒武功,从来不需要硬碰硬。
“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就行了。”
“你感觉我是个什么人呢?”
“你曾经为了折磨一位母亲,逼她吃下了自己孩子的肉,所以你压根就不是个人。”花想容说完,周身为之一凛,一股无形内力从她身上透体而出,扩散至四面八方,她的衣摆随之狂舞不止,落叶随风卷起,绕着她在天空打转。
“桀桀,是有这么回事,那对mǔ_zǐ 给我找了不少乐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现在还记得每一个细节。我当时先是把那个母亲关到— 房子里,不给她饭吃,饿了她三天三夜,然后背着她把她一岁大的孩子杀死了,丢进锅里煮熟,把她孩子的肉切下来给她吃。她不知道这是自己孩子的肉,吃得那叫一个香。等她吃完之后,我才告诉她这是她孩子的肉,然后给她看了孩子的尸体。她当时立即崩溃了,把肚子吃下的肉都吐了出来,还哭出了两道血泪,场面特别有趣。”沈侩一脸回味之sè,咂了咂嘴,仿佛当时的场景对他来说就是一盘珍馐美味。
沈侩这样说,其实是在故意气花想容,只要花想容生气了,就会露出破绽,只要有一个破绽,他便能越级将花想容一举毒杀。
沈侩的算盘打得响亮,可惜无甚大用。花想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感觉无比的厌恶。如果是普通人遇到了厌恶的人,皱皱眉头也就是了,但花想容不会,她遇到令自己厌恶的人,就会亲手将其杀掉。
“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我只杀人,却从不折磨人。”花想容眼睛微眯,森然说道。
沈侩见花想容动了杀气,认为这是个机会,当即先下手为强,嘴巴一张,用内力将胃里的毒液吐了出来。在他jing妙的掌控之下,毒液膨胀成了一团紫sè气体,直奔花想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沈侩在用毒方面浸yin多年,吃下蛇蝎蜈蚣一类的毒物不计其数,身体构造已经改造得异于常人,不仅百毒不侵,而且能将体液转化为各种效果的毒液。他刚才融化大树时所用的毒液是绿sè的,具有强烈的腐蚀xing,而他现在所用的毒液是紫sè的,这种毒液喷溅到人的体表就能入侵到身体里,导致人身中剧毒。如果是厉害的武人中毒,勉强能够靠运功将毒逼出,如果是普通人中了这毒,用不了片刻的功夫就会毒气攻心而死。
毒蛙阎罗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花想容当然知道这毒液的厉害,她不敢硬接这招,单手一拂衣袖,内力顺手而出,形成了一股旋风,将毒气弹卷了进去。她本想要将这毒气弹卷飞,可没成想,劲风刚一碰到毒气弹,毒气弹就发生了爆炸,从中一分为五,激shè出五道势头更急的毒箭!
这毒箭也是由毒液凝聚而成,每根只有筷子粗细,尖端锐利无比,足以将人洞穿!
花想容轻咦了一声,轻踢地面飘然躲开,闪避的同时用手拉起了不远处的赵正,带着赵正飘到了远处。她的动作十分轻描淡写,并不激烈,可是速度却快得像是一阵风。在她躲开的刹那,五根毒箭纷纷shè入土地之中,在地面上留下五个孔洞,里面发出了“嗤嗤”的声音。
赵正的小腿、肩头、腰间都有伤口,稍稍受到触碰,伤口就痛得钻心。他龇牙低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花想容听到了赵正的声音,低头看了手上的赵正一眼,她见赵正伤得厉害,担心会伤及赵正的xing命,决定先给赵正止住血再说。她鼓足内力,身体未动,一股无形的强大风力却瞬间席卷周围,扬起了浓烈的风沙。这股风沙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只在远处刮起,在她身边却没有半点的风,安安静静的。
赵正看着花想容出手,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以往玩游戏时的场景,那时候他所控制的角sè也有花想容这样的魄力,一出手便有气吞山河之势,一跺脚便能让天下皆惊。也不知道再过多久,他才能达到那时候的武学修为。
狂舞而起的风沙将周围笼罩在内,阻隔了视线,沈侩见沙尘飞速上扬,担心其中有诈,连忙跳上了更高处的树冠,盘踞在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梢上,凝神打量着下面的情况,嘴里暗含了一口带毒的唾沫,随时准备吐出。
花想容抓着赵正跳到了远处,避开了沈侩,然后吩咐赵正在原地站好。赵正猜测花想容是要为自己疗伤,当即依言照办,不再乱动。花想容抬手连点数下,准确无误地点中了“梁丘”、“孔最”等几个止血穴道,然后又点了几个止痛穴道,止住了赵正的伤势。
赵正只觉浑身酥麻,疼痛感立即消退,舒服了不少。
“把这个服下,这是再造丹,有很好的疗伤功效。”花想容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散发着清香的白sè丹药,灌入了赵正嘴里。
赵正囫囵吞枣般将丹药咽下,起初没什么感觉,但肚子里很快就生出一股暖意,那粒丹药似乎已经化成了水,融入了五脏六腑之中。
“飞天女夜叉,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怎么动起手来藏头露尾的,难不成你是属王八的么?”沈侩见花想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对着下面的滚滚风沙嘲弄道。
沈侩的声音淹没在了风沙的呼呼声之中,没有引起任何回应。沈侩盯着风沙看了一会儿,风沙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看不出端倪。
“妈的,既然你不出来,爷爷我可不奉陪了。”沈侩并没有把握杀掉花想容,巴不得能够安然离开。他啐了一口,用青蛙跳的动作跳向了另一棵树冠上面。他本以为花想容不想再打了,想要一走了之,可刚一站稳,身后的风沙便卷了过来,将他连同树木一同给吞噬掉了。
“臭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侩惊怒交加,内力灌注双腿,再度高高弹起,并且回头冲着风沙之中吐了一大口紫sè毒液。毒液化作上百个水滴,洋洋洒洒地落入了风沙之中。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要你死!”花想容稳住了赵正的伤势,全力攻向了沈侩,运用起轻功罗烟步,从风沙之中杀将而出,连抖数下袍袖,将喷向自己的毒液悉数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