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远听闻殷容疏的话陷入一阵沉默,是啊,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在青华郡,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在青华郡的什么地方。别说是他们,这里除了左使、右使,还有他们的亲信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这里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这些人每次出去执行任务都是被喂了药,蒙上眼睛,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过了哪些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遮眼的黑布才会被拿掉。
他们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而这里守卫森严,外人不得进入,里面的人也不能随意外出,自己跟殷容疏更是被要求不能随意走动,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从这里的一切来看,这座宫殿的主子明显是目的不纯,而且处处都是小心谨慎,难怪以前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连这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由此可见,此人定时心怀叵测,如果他真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怎么会担心别人知道这里?更不会向自己的属下隐瞒一切了,这里的主人在临夏国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崔明远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喃喃道:“你说,现在江湖中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殷容疏轻倚在石柱上却没有应声。
又是过了几天之后,殷泽沛跟南宫夏菡便是离开这里回京城去了,他们这次出来的时间也是够久的了,临走之前南宫夏菡跟苏慕凡说会在京城等着她,可是苏慕凡心中却是暗自感叹,等她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只怕会是一番更为混乱的局面。
殷泽沛回京之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南宫夏菡一起去了平南王府。
“我听说你们夫妻俩回来了,正打算今天去泽王府看你们呢,你们就先过来了。”独孤介示意上茶的侍女都下去。
“我们今天是来替凡儿送礼来的,给你。”殷泽沛把桌上的锦盒推到独孤介的面前。
在独孤介打开锦盒的时候,南宫夏菡轻声道:“凡儿听说了你们成亲的消息,便说不能出席你们的大婚已经很是遗憾了,这份贺礼是一定要补上的,这个就是她送你们两个的新婚贺礼,凡儿说,虽然太晚了点,但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收下她的心意。”
锦盒里面躺着一对鸳鸯玉佩,通体凝润,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独孤介伸手轻抚过那鸳鸯玉佩,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你放心吧,凡儿很好,她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得多,还有……已经有容疏的消息了。”殷泽沛刻意放低了声音。
独孤介眼神一滞,竟是有点不敢相信,站在他身后的王惜夜也是一惊,看来这容王还真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还能活着,不过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了,容王妃这下终于可是放心了,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总算也是没有白受。
“那容王呢?他现在在夷陵郡,跟容王妃在一起吗?”
殷泽沛摇头,“他只是送来了一封信,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信上只说他现在很好,让我们等着他回来,可是却丝毫没有提起他现在在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总之情况有些蹊跷。”
独孤介听了殷泽沛的话,微微皱眉,这太不像是容王的一贯作风了,“你们确定那封信是容王写的,这不是什么人设下的圈套吧?”
“不会有错的,那封信上的确是容疏的笔迹,而且凡儿也很确定。”
“这就奇怪了,既然容王还好好地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找容王妃,就只是写了一封这么不明不白的信?”王惜夜心中很是疑惑,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是好好的吧?
“这件事我们跟凡儿也一起商量过了,我们觉得容疏现在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是相当麻烦,所以他才没有告诉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过,容疏向来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既然说让凡儿等着他回来,那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我想他应该已经想到了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是好需要一些时间,他怕凡儿担心他,所以先写了封信来报个平安,凡儿已经让炎暝去从查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
独孤介合上锦盒,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有了消息,那就是好事。”不过,泽以后夹在中间会更加地辛苦吧?
“她什么时候回京城来?”迟早都是要回来的吧?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不止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因着桐定山庄的时候她一定是万分憎恨皇上,现在容王已经有了消息,她会停下自己的计划吗?
听闻独孤介的话,殷泽沛也是愣了一下,他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也许很快吧。”凡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做着一切,他心里很清楚。
次日,殷泽沛下了早朝之后便是被殷熙瀚留了下来,御书房中,殷熙瀚静静地打量着殷泽沛,“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殷泽沛语气淡淡的,“昨天刚赶回京城,还有些疲累。”
“你们怎么会在夷陵郡呆那么长的时间?”殷熙瀚不动声色地问道,南宫霖夫妇还有苏慕凡他们都不在了,他们两个有什么必要再夷陵郡呆那么久?
“夏菡的一个朋友要成亲了,所以我们等到他的婚礼结束之后才回来的。”殷泽沛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看向殷熙瀚,语气也很是低沉。
“真的是这样?”殷熙瀚的语气中颇带着些怀疑。
“不然还能是怎么样?”殷泽沛突然抬起头看向殷熙瀚,语气中颇有些讽刺的味道:“容疏、凡儿、还有岳父岳母都被皇上你给害死了,你以为我们回夷陵郡还能见谁?”这么长时间以来积累的不满,全在这一刻爆发,殷泽沛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怕。
殷熙瀚闻言,紧皱眉头,“你乱说什么?!”
“我乱说?你把容疏跟凡儿引到桐定山庄去,把他们跟那些武林盟主都杀了一举两得,现在的武林是由谁来掌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桐定山庄出事没几天,你便是掌控了整个武林,如果不是提前得知会出事,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这一些明明都是计划好的,是你杀了容疏和凡儿!”殷泽沛的情绪很是激动,声音也很大。
殷熙瀚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殷泽沛的面前,“你在这里胡说什么?那些明明都是江湖中的纷争,跟朕有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朕一向任你为所欲为,你就可以再朕的面前口无遮拦,你再乱说一句,本王就处置你!真是跟那个江湖粗野女子相处久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蛮横无理!”殷熙瀚的脸色极其难看。
但是殷泽沛却陡然笑了出来,“是,你是可以任意处置我,血缘亲情算什么?容疏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你还不是照杀不误吗?”殷泽沛紧紧盯着殷熙瀚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容疏,什么都跟他争跟他抢,可是你都已经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一国之君的位置了,整个临夏国都是你的了,你还在跟他争什么抢什么?我知道你不就是担心现在他的病全都好了,会跟你抢皇上的位置吗?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容疏的想法,他从来没想过要坐这皇位,特别是在遇到凡儿之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凡儿极深,他不忍心让凡儿有丝毫的委屈,怎么可能忍心把她困在这皇宫深院中,让她去跟那些嫔妃们争宠。”殷泽沛说着,却是笑了起来,“这些你怎么会懂?你从来都不曾真正得爱上一个女人?你怎么会知道深爱着一个人的感觉,皇上,你知道吗?其实最可悲的人一直都是你。”
“朕看你今天真是脑子有病,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等改天再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泽沛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让自己的心里很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