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斯·纳普的丑态似乎让皮斯克非常满意,他慈祥地说:“没有人要淘汰你,凯奥斯,这只是一个选择。”
皮斯克示意小a和小b将铺满了碎玻璃渣的木板摆在他和凯奥斯·纳普之间。
他用非常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凯奥斯·纳普,眼底满是鼓励。
“到我身边来,凯奥斯。只要你走过来,我就既往不咎,你仍然有机会留在训练营。”
这看似是一个选择,可实际上凯奥斯只有硬着头皮走上玻璃板,他才可能活着,才可能有未来。
凯奥斯·纳普——这个性格软弱的男人——紧闭双眼,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玻璃板。
还没到近前,凯奥斯已经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了。
身旁不时传来阵阵讥笑声。
“你看他,还敢选这个。恐怕走不到一半就要哭天抢地了吧?”
“真不如现在就选择淘汰,至少不用受苦。”
“活该,想法太多的人活不下去。”
“啧,你真以为郁江是无辜的?”
铺天盖地的冷嘲热讽毫不留情地砸向凯奥斯·纳普,让他本就犹疑不决的心情更加慌乱。
对此,皮斯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冷漠地站在玻璃板的另一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十米之外的凯奥斯·纳普。
只有十米距离,对于凯奥斯·纳普而言却意味着生与死。
凯奥斯·纳普光脚踩上了碎玻璃渣,他咬咬牙,任凭重心转移到前脚。
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像一阵电流般从他身上蹿过,令指尖微微发麻。
凯奥斯·纳普花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调整呼吸和心态,踩过一次的人知道那种疼痛,第二次比第一次的心理压力更大。
迈脚,触碰到尖利的玻璃渣,脚底皮肤划破,鲜血喷溢而出,顷刻间他脚下已是一片赤红。
凯奥斯·纳普还在继续,他依然没有放弃。
走着走着,凯奥斯身后出现了一条蜿蜒的血河,在玻璃渣的映衬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极了落日余晖美丽的火烧云。
忽然!
凯奥斯·纳普脚下一绊,摔了下去。他下意识用手掌支撑身体,却忘了脚下的玻璃渣。
手掌接触到玻璃渣的瞬间便被扎破,密密麻麻的伤口看得人心中发寒。
凯奥斯·纳普举着手,缓缓直起身。
鲜血“嘀嗒”“嘀嗒”溅落在玻璃上,炸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凯奥斯·纳普“深情”地注视着遍布密密麻麻伤口的手掌,竟然渐渐发出诡异的笑声。再配上满地鲜血,他活生生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这一次,没有人再嘲笑他。
他们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
就连皮斯克都没想到凯奥斯·纳普能坚持到现在。
后半程,凯奥斯·纳普走得很顺畅,再没有出现意外。
如果忽略他脚下的鲜血和掌心的伤口,他甚至看上去非常正常,一点也不像刚刚遭受酷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