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牛河,你说这铜钱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县官轻轻的拍了拍惊堂木,盯着老头儿牛河,问道。
“这……这钱就是小老儿的,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这可是小老儿辛辛苦苦攒了一个多月的钱,就是为了在今日给孙女置办两件新衣服的。”老头儿愣了愣,立即回应道。
县官冷哼一声,斥责道:“哼!你连证据都没有,怎能证明这钱是你的?怎能让本官相信你呢?难不成本官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下定夺吗?”
“这……青天大老爷,这钱都是小老儿每天早起贪黑,跑到山上采药到镇上换的哪!还请大老爷为小老儿作主哪!”老头儿面带哭意的朝着县官磕头喊道。
在老头儿旁边跪着的小女孩看了看县官,又看了看老头儿。随后,她也跟着老头儿作出一样的动作,不停的朝着县官磕着头。在小女孩的粉嫩脸颊上还残留着刚才哭泣的泪痕。
许沐川站在人群中,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在他的一双眼眸深处中,闪过一丝怒意和悲哀之色。
“连证据都没有,想必这十个铜币定然不是你的。想来便是你偷了堂下王有才的钱财而被发现,却一直在狡辩个不停,这才将事情闹到了县衙来了。”县官作出一副公正肃穆的模样,像极了百姓口中所说的青天大老爷。
“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本官就不追究你的偷盗之事了。快些离去吧!莫要在行此事了。若再有下次,本官定然将你关进大牢,好好反省。”
“本官宣布,这十个铜币乃是王有才之物。堂下牛河偷盗失败,本官见他年事已高,就不行杖责之罚了。”县官还不等老头儿辩解,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看着大堂门外的上百名百姓,大声道:“退堂!”
老头儿愣了一会儿,好久才反应过来了。然后哭丧着个老脸磕头喊道:“大老爷,您不能够这么判哪!这钱是小老儿的哪!这钱真是小老儿的呀!”
啪嗒!
震耳欲聋的惊堂木之声突然一响,老头儿牛河和小女孩都是被惊了一跳,颤抖着个身子跪在大堂之上。
“哼!放肆!本官念你年岁已大才免除你的杖责刑罚,若是你要不懂分寸的咆哮公堂,本官即刻就将你抓入大牢。”县官怒视老头儿,指着他吼道。
老头儿干瘪如骨的手掌紧紧的抱着小女孩,两行浓泪止不住的从深陷的眼眸中滑落了下来。
县官见到老头儿不在大喊大叫,这才收回了怒意,放下了手中的惊堂木。壮汉王有才也慢慢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朝着县官说道:“小人多谢青天大老爷的作主。”
“爷爷不哭,爷爷不哭,小雯不吃糖葫芦了。”小女孩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她单纯天真的以为自己不吃糖葫芦的话,就会让流着浓泪的爷爷不哭了。
小女孩伸出一双粉嫩又有些脏兮兮的小手,不停的擦拭着老头儿的眼角:“爷爷不哭,小雯不要新衣服了,好不好?”
“呜呜呜……”本来还一直压抑着的老头儿看着这么乖巧的孙女,终究是止不住的张嘴哭泣了起来:“小雯真乖,爷爷过两个月再给小雯买新衣服,让小雯吃糖葫芦。”
“好,嘻嘻嘻……爷爷不要骗小雯哦!咱们说定了。”小女孩笑眯眯的咧着嘴,奶声奶气的声音直戳人心。
在大堂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见此,皆是沉默的低下了眼皮。
正当县官迈着步子朝着大堂的里面走去时,一声震怒声划破天际的捅破了这异常的寂静:“如此断案,如此无情,你这等县官怎能高坐在这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