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下午六七点左右的时候,从闽行区又开过来三四辆面包车,基本上都是我们从东北老家一路跟过来的兄弟,眼下情况太不明显,西城区空有一两百号挂着我们马甲的马仔,却不知道听不听使唤,打硬仗还得靠自家的老兄弟。
等三十多号兄弟从面包车里下来以后,顿时给我们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清一色黑色紧身半袖,胸口有只巴掌大小的嗜血狼头,看起来简单却又霸道。
带队的是林残的弟弟疯子,疯子现在比过去稳重了很多,看到我们后特别高兴,先是跟林残亲热的熊抱了一下,然后又分别跟我们打招呼,疯子说文锦怕家里出现状况,让陈御天和张梦魂留下帮忙。
晚上九点半,大林电话通知我,准备动手吧,我张罗兄弟们全都拎着砍刀站在距离帝王楼不足十几米的地方,此刻正是不夜城的黄金时间,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不远处大林好像跳大神似的,来回蹦跶,时不时的抬头看眼门上的摄像头,捣鼓了半天后,取出手腕上的铜线圈,动作轻微的撬起了锁孔,至多十秒钟,他回头朝我们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把将卷帘门提了起来...
“冲!”我呐喊一声第一个跑了过去。
兄弟们紧随我身后,也冲进了帝王楼,等我们浩浩荡荡跑进大厅以后才全都有些傻眼了,里面的灯火亮堂,地上有几片血迹,还丢着不少砍刀、铁管这类的武器,大厅更是像遭遇地震一般,很多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坏了,无一不透漏着这里经历过恶战的气息。
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长毛竟然就在大厅,他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创可贴,看到我们后一脸欣喜若狂的使劲摇晃。
大林蹲在附近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扒拉两下地上被摔烂的花瓶或者别的什么杂物。
我们一群人风风火火冲进来,本想着应该是场恶战,哪想到居然是这副场景,一时间我有些懵逼了,望向大林道:“林哥,有什么发现没?”林残和张梦魂、王行帮着把长毛从椅子上松开。
“还不能确定,待会跟你说!”大林拿手指沾了一抹血迹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又继续在大厅里转悠起来。
“长毛,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什么四太保呢?还有场子里的小弟都哪去了?”林残着急的问道。
“弟兄们都在楼上,今天早上突然进来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丢进来几瓶什么东西,然后大家就都昏迷了,我醒来以后就这样了,对不起康哥、残哥,给你们丢人了!”长毛一脸的愤怒和委屈。
“人没事就ok,疯子去把楼上的兄弟们都放下来!”林残冲疯子招呼道,疯子领着人就跑上了二楼。
我没有吱声,一直静静的打量大林说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想要找出来点破绽,不过毫无收获,不知道是我们真误解大林了,还是这家伙太会伪装。
“应该是是四氯化碳吧,那玩意属于很强的麻醉剂!”大林从地上捡起来几块啤酒瓶的碎片。
“我也不知道,反正闻起来有股香味,气味刚进鼻子,人就晕了...”长毛摇了摇脑袋。
“既然是那样,那地上就不该有血迹啊,难不成是偷袭你们的人,自己不小心踩到玻璃碴上,划伤了脚?”大林嘴角上扬,看向长毛。
长毛脸上的肌肉不经意抽动了两下,很细微的一个动作,但是我们基本上全都看到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昏迷过去了,说不定有没昏迷的兄弟跟他们打起来了?”
“可是这血迹又不是人血,应该是猪血...龙堂的人费尽心思布置一个战斗现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我们相信你是俘虏,不是内奸么?或者他们忘了已经提前把你弄昏迷这件事?”大林轻蔑的指向大林“兄弟,你不实在啊!这个瞎话编的太水,只能给你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