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感慨时,白玉新也略显兴奋地走了进来。张志远亲自起身迎接,为凯旋的“战斗英雄”让座盛酒,这是一次难得的庆祝宴会,尽管没有菜,每个人都喝得那么痛快。
白玉新带来了新的消息。陶安国可以确认是自杀,但他在临死之前与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通过电话。通过技术分析,这个号码来自大洋彼岸的加拿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李虎刚的妻子张晓娥。至于说什么了,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电话威胁到陶安国的生命安全,是间接杀人的佐证。
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李虎刚的地位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这个就交由郭金柱来对付。但对付秦二宝,张志远完全可以做了主。张志远兴奋地道:“玉新,一伟,今天是值得铭记的一天,可以光荣地写进南阳的历史,可以铭刻我们每个人心中,为了这一天,我们整整等了近一年。随着马林辉、秦二宝等一干人的清除,南阳发展道路的荆棘将彻底根除,我们有理由相信,南阳即将步入发展的快车道,进入崭新的时代!来!为了南阳的明天,我们干杯!”
张志远的话极具煽动性,感染了白玉新和陆一伟。白玉新松了口气,带着淡淡的忧伤道:“看来,我的使命即将完成,不久的将来就要和各位道别了。”
此话一出,张志远和陆一伟都楞在那里。尤其是陆一伟,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白玉新有了感情,猛一听说他即将要走,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他站起来有些激动地道:“白县长,您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真心舍不得您。”说完,转向张志远求助。
张志远手托着酒杯低头深思,看得出,他并不想白玉新走。抬头苦笑了下,道:“这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说,今天不说这些堵心的话,来,玉新,我和你走一个。”说完,两人带着复杂的表情喝下了这杯斟满兄弟情怀的苦酒。
“不说就不说!”白玉新眼眶有些湿润,转向陆一伟道:“来,陆老弟,昨天本来是庆祝你结婚的,你看看,就被这帮家伙给搅和了。今天我补上,衷心地祝你结婚快乐!”说完,干脆利落地喝下去一杯酒。
短暂的庆祝过后,话题又回到案情上。白玉新苦笑道:“志远,咱们几个都快成了办案高手了,去公安局刑警队当个探员也绰绰有余,哈哈。”突然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在秦二宝的问题上,我真替您捏一把汗啊。要知道,这个秦二宝可远远比马林辉神通广大,据说省里面好几个领导都让给买通了。到了明天,估计你啥事都不用干,就专门接电话了。”
张志远捏着酒杯道:“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但是,我坚守一条,‘四大金刚’必须彻底铲除,马林辉他们必须绳之以法,这是我的底线,也是对南阳百姓的一个交代。如果我手松了,放过他们一条生路,日后定会埋下祸根,留下后患啊。早在上半年,林海锋市长托人转告我,要格外照顾下秦二宝,还刻意点明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他妈的还不信这个邪了,是情大还是法大?”张志远第一次在下属面前说出了脏话。
张志远将手机掏出来丢给陆一伟道:“手机你拿着,明天不管谁打来电话,都说我开会去了,不要理会。有事我们小号联系。另外,我明天也不在办公室,我看看他们还怎么打招呼。”说完,又对白玉新道:“你和阴志昌说一声,只要对方交代了,立马批捕并提起公诉,我们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了秦二宝。”
“以什么罪名定罪呢?”白玉新问道。
“以什么罪名?”张志远道:“他秦二宝身上的罪名还少?哼!随便拿出一个来够判他几十年的。绑架罪,这没得说吧,人赃俱获,还当着武警的面开了枪,这是赤裸裸地挑战法律啊。非法侵占国有资产罪,非法越界开采,黑势力组织,一伟说他身上还背着qiáng_jiān 罪、杀人罪等等,查清一起,清算一起,但是必须加快速度,我们要和时间赛跑啊。至于马林辉,已经移交到市公安局,将来等李虎刚暴露了一起清算。而张三蛋,至今还关在古川县看守所,他的罪名也轻不了。最后就剩下个麻杆,他要识相的滚回来投案自首,不识相的立马端了他的老窝!”
“另外,你明天还要做几件事。第一件事,明天一早你就安排安监、公安和国土部门对二宝煤矿立即查封,所有的设备、办公用房,包括矿井全部贴了封条,什么时候秦二宝的案子审理完再重新运转;第二,让检察院、财政、审计以及银行联合,将二宝煤矿的账务全部冻结,并全面展开审计调查,并核定资产,三日内完成;第三,做好陶安国家人的思想工作,并以县政府的名义成立治丧理事会,你要亲自主持,让陶安国体体面面地走。虽然犯了一定错误,但他为南阳做出的成绩不可抹掉,他同样是值得尊敬的人!第四,把秦二宝被捕的消息发散出去,鼓励和支持群众监督和举报,而且将来审判秦二宝的时候,我们要组织公审,就在人民剧院审理,昭告南阳县30多万父老乡亲。”
说完,又对陆一伟道:“一伟,你今晚连夜起草一份报告,重点把秦二宝他们如何非法从潘成军手里夺取煤矿的事情尽可能地写详实,明天一早我要带着去见一见田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