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刘清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屁股已被打烂,可是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屁股上已经模糊的血肉和冰凉阴臭的地板连在一起。血凝固时就像树胶一样将他的肉和地板粘在一起。苍蝇蚊子飞过来吸食他的肉血,臭虫飞过来在他身上放屁。刘清虽是国公府的下人,比不得主子们养尊处优,可他好歹是个掌事,饮食起居并未曾受苦,更别提酷刑加身,生不如死了。此刻刘清躺在地上,听着隔壁牢房传来阵阵鬼哭狼嚎,心里叫苦不迭,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吃牢饭。可是村老之死与他何干自己与那村老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呀官府的人不问青红皂白,一天中逼供几次,他真怕自己要么死在酷刑下,要么就屈打成招了。刘清正在犯愁,牢房的门哐啷一声又开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提审犯人刘清”刘清胆颤心惊,已经被人从地板上拉了起来,他几乎听见自己屁股血肉被地板撕走一层的声音,立即有鲜血从屁股上涌出来,整条裤子被血腥凝固僵硬,此刻又湿了。大堂上又是一翻惨绝人寰的毒打,刘清嚎叫得嗓子都嘶哑了。京尹坐在大堂上厉声喝问:“刘清你招也不招”“小人没有杀人,小人是冤枉的。”刘清的声音比蚊子还要细。他的力气在酷刑下哭光了,可是心里还是清楚的,咬紧牙关不过是挨一顿打,一旦认只有死路一条了。京尹向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走到刘清身边,奸笑道:“刘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又何必垂死挣扎”刘清被官差架着,俨然一个血人,汗水和泪水在他脸上交织滚淌:“大老爷。小人与那接骨村老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小人无罪难认”师爷道:“刘清,进了京尹衙门,那接骨村老就是你杀的你认了。也省了皮肉之苦,你不认,若被打死岂不更冤”刘清道:“难道大老爷是准备屈打成招吗”“看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既然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又何苦负隅顽抗”师爷说着递过一份供状,上面写着因结仇而杀人报复的字样。道:“画押吧画押了就不用挨打还有好饭好菜吃了。”刘清哪里肯“不不不,我是冤枉的,我画了押便是死路一条”“好像你不画押就能活一样。”师爷冷笑着,“继续打”刘清的身子被无情推倒在地。棍子又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每一下都是催命符。刘清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昏的,醒来时已经回到监牢。依旧躺在冰凉散发阴臭的地板上。全身已经疼得发怵,脸上有蚊子在叮咬。刘清伸手拍死了那蚊子,牢房里响起清晰的一声“啪”。刘清突然觉得不对劲,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是印泥的香气。刘清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借着牢房昏暗的光,他看到自己的大拇指有鲜红的印记,不是血,绝对不是血。刘清将手放到鼻前反复闻着,然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依稀仿佛,他啊大堂上被打得近乎昏厥,迷迷糊糊中有人拉他的手摁了印尼然后往供状上一按刘清激灵灵一凛,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屈打成招了。牢房的门又哐啷一声开了,牢房外传来狱差冷冰冰的声音:“刘清,有人来看你。”继而听到狱差谄媚的声音:“安和公主,里边请。”有人走进了牢房,刘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花畹畹提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食物的香气自食盒内飘散出来,刘清听见自己饥肠辘辘的叫声。“大大少奶奶”刘清趴在地上仰着头咽了咽口水。花畹畹将食盒放到刘清身边去,从里面一盘一盘拿出食物,香喷喷的烤鸭,香喷喷的酒“吃吧。”花畹畹道。刘清拿起烤鸭就啃,吃相狼狈,吃得太急,没吃两口就呛着了,重重咳嗽。花畹畹将酒壶递给刘清,刘清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方才将卡在喉咙口的一口鸭肉咽了下去。刘清缓过一口气来,道:“大少奶奶,你怎么来了”花畹畹道:“替香秀来的,再不来就见不到你了。”刘清心下生疑:“大少奶奶这话什么意思啊”“刘掌事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在京尹的大堂上已经画押认罪,你杀了接骨村老,不日就要被斩首示众了。”刘清手里的酒壶哐当掉到地上,酒从壶口汩汩往外流。花畹畹捡起那酒壶,重新递到刘清跟前来,道:“倒了多可惜,到了那一边,还不知能不能喝上这样好的酒。”刘清只睁着大大的眼睛呆愣地看着花畹畹,形象惨怖。花畹畹放下酒壶,假意困惑道:“刘掌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即将斩首的消息太震惊了你既然画押认罪就该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刘清一把握住花畹畹的手臂,激动道:“这不可能,大少奶奶,你一定是听错了,大堂上虽然大刑毒辣,可是小人并不曾招认,因为小人知道一旦认罪就是死路一条,小人不想死,所以小人咬紧了牙关不曾认罪”“那为何供状上有你的拇指印”刘清的心一沉,原来依稀仿佛的那个错觉不是梦是真的。刘清看着自己还留着鲜红印尼的大拇指,一口就咬了下去,嘴里愤恨地叫起来。花畹畹道:“你拿自己泄气,又有谁会心疼你他们原本就是想要你死的呀”“我没有杀人,也不曾得罪京尹,为何要害我”刘清屈辱。花畹畹道:“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替死鬼,刘掌事还不明白吗”刘清一愣:“替死鬼”“你是不曾得罪京尹,可是你得罪了大太太”花畹畹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刘清,像是两颗最明亮的星子。“刘掌事,这一切都是大太太的意思”未完待续。,,;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