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并没有选一个很好的日子回来,她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争吵的声音,出乎意料之外,吵架的人竟是一贯都好脾气的岚之,而与她在一处争吵的则是二姐颖之。
看悠之回来,两人都有些怏怏的不快,不过倒是停下了话茬儿,连沈太太面色都有些不虞。
悠之寻思了一下,言道:“怎么我不在家,你们就要炸锅啊?”
这般语重心长的言道,惹得岚之笑了出来,她道:“你甭在这儿找事儿哈,怎么样?我外甥和外甥女儿有没有乖乖的?”
悠之点头,认真道:“比猴儿都乖。”
噗,这又是什么形容。
自从有喜,悠之的智商就不够用了,可见这人脑子本来就不够用,还要分给孩子,如此实在是不妥当。
一孕傻三年,果然是有数儿的。
悠之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没问究竟是因为什么吵架。
沈太太道:“行了,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岚之不别是总说你二姐,真是没大没小的。不过颖之,那些东西,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弄,你是知道你父亲性格的,若是再有下次,不说旁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是断然不能饶了你,你就把圆圆留下,搬出去住吧。”
颖之立时就红了眼眶,她梗着脖子想要争辩什么,又想到悠之总是在的,索性咚咚的上了楼,样子有些难过。
悠之这时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母亲,出什么事儿了?”
能让沈太太说出这样严厉的话,那绝非一般事情了,她本以为只是二姐与五姐的小纠纷,但是似乎好像并不是。
沈太太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不需要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便是。”
悠之哪里肯呢,只道:“母亲不说,我越发的担心,如是寻常争吵,我哪里要管,然,母亲都生气了,总归不是小事儿。是二姐惹您生气了么?”
看悠之这样,沈太太叹息一声言道:“这样的事儿,原不该与你说,你二姐啊,真是糊涂死了,整日的想着非要生一个儿子,这样的心情,我也是女人家,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她好端端的,故意在家里放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沈太太恨道:“你父亲是最厌烦那些东西,好端端的,简直作死。这不是看你大哥三哥都生了儿子么,她竟是发疯的在孩子身上放东西,你说我气不气。”
悠之吓了一跳,“放什么?”
沈太太道:“就是一些符字,说是放到男孩儿的身上,借着他们的福气,她便是能怀上孩子,幸好她放的时候被你五姐看到了,如若不然,让你大嫂与三嫂看见,他们该是怎么想?我真是生气。我刚才已经吩咐过了,家里大扫除,再让我看到一张那样的东西,我就将她撵出去。”
悠之正色起来,“二姐还与那个假道士混在一起?”
悠之这才想到,之前便是提起过这个人。只是后来发生了更多的事情,倒是将这件事儿忘记了。现在想来,这事儿可不就还没处理。
她道:“四姐没说什么?”
岚之道:“如何没说,说了也要二姐肯听,四姐和二姐已经吵了很多次了。我就不明白,小时候对我们那么好,那么温柔大方的二姐,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就说,女人真的不能随便结婚,婚姻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男孩儿女孩儿又怎样呢?还不是自家的。她倒好,一门心思要生男孩儿,我看许恒都没有那么急切。”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许恒不是不急切,只是按照沈家现在的家世,许恒根本就不敢多说一句话,他毕竟是一个外人。而颖之就不同了,她要是坚持,别人是说不出什么的,正是因此,许恒只会在背后鼓动颖之,给她暗示,而面子上却做的十分的体面。整日的抱着圆圆,大抵是这般,圆圆亲近需更更胜于近亲颖之,说起来,也不知颖之究竟是什么心情。她自己倒是觉得挺好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许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没有他,二姐怎么会如此。”悠之是看不上许恒的,她道:“母亲你与父亲说,就说我说的,不要让许恒平步青云,反正他能力有限,让他在一个平庸的位置上好好的待着得了。这种人若是真的给了他势,还指不定他能踩我们家呢!我就是看不上他。”
悠之也不客气,直接这般言道,全然不顾及沈太太与岚之怎么想。
岚之附和道:“我看妹妹说的对,若是真的为了二姐好,真是不能将许恒捧上去,这样的人,属白眼狼的。”
沈太太道:“你父亲有数儿的,还需要你们来管?你们都照顾好自己便是。”
悠之道:“我自然是好好的。”她张望,“其他人都不在么?”
“我让你大嫂和三嫂抱孩子出去转悠了,不然让人家听到你二姐做了那样的事儿还不气死?你大嫂是新女性,是很厌烦这一点的。至于说你三嫂,你该是清楚,你三嫂虽然八面玲珑,但是涉及到谦谦也不会客气的。”
这点悠之是明白的,她道:“孩子都是做娘的心肝宝,可不就是如此么!”
悠之一直待到傍晚,等言之回来看到悠之也在,惊讶的叫道:“哎呦喂,我们少帅夫人终于可以出来放风了么?呦呦,这小脸蛋儿吃的都圆润了。”
悠之瞪他一眼道:“我胖我乐意,有本事你在陆浔面前说这个啊!”
言之:“……你这丫头,真是太不友好了。”
看他们兄妹又闹了起来,一同回来的沈父含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悠之轻笑:“父亲不欢迎我吗?这么久都不去看我,真是太坏了。”
沈父轻描淡写道:“不去看你也知道你每天做了什么。”
悠之疑惑的看他。
沈父道:“总是有一些贱人想要显摆一下自家要有孙子了。”
悠之一愣,随即想到早上打电话那位,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扬着下巴笑了起来,绘声绘色的学了起来。
这般情形把沈父都惹的笑了起来,他道:“怪不得今天北师的氛围有点怪。”
悠之嘿嘿:“您看明天,保证效果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