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任淑慧等人还只是沮丧和恐惧,辛氏则额外添了悔恨和酸楚,“我嫉妒了李氏任平生mǔ_zǐ 这么多年,恼怒了任八娘这么多年,到头来任平生竟然不是郎主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不是太讽刺了么?我这么多年来的怨恨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必要啊,全部是自寻烦恼……”
辛氏悔之不及。
她倒不是后悔别的,主要是后悔不应该阻拦任江城去宣州,“如果我不是妒火中烧,没有勾结匪徒想劫回八娘,现在她已经到嘉州了。郎主不会跟去嘉州,自然不会行刺陵江王,也不会因此让陈年旧事浮出水面。怪我,这都怪我……”
辛氏在这自怨自艾,陵江王妃比她也强不到哪儿去。
自从知道任刺史意图行刺陵江王开始,她就开始后怕,开始后悔了,和世子萧凛哭了不止一回,“凛儿,咱们费尽心机把任刺史调到京城,只是想让任刺史把任平生带回去,让他们父子团聚,让大王回归王府,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啊。为什么最后竟然会这样?任刺史这个人狼子野心,竟敢行刺起大王来了!”萧凛也不复镇静,额头渗出汗水,颤声道:“如果阿父真被任刺史伤了,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真是万死不能辞其罪……”陵江王妃越发伤怀,泪水扑簌扑簌掉下来,“凛儿,我后悔了,后悔把任刺史调到京城。”萧凛是文人性情,多愁善感,见陵江王妃哭个没完,他也红了眼圈,“是,我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