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不知道暗处的虫族在打着什么主意。
她只是罕见地，又掉入了噩梦之中。
那是不知道“复生”了多少次的s02号，他站在自己的身边，语气远没有以前那般暴躁。
“s01，你真的不考虑逃出去吗？”
逃？
往哪里逃？
整个人类世界都知道，他们是一群实验品。
他们关乎着人类的生存大计，根本不会有人类会收留他们，也不会有人类看见他们无动于衷，不举报他们的行踪。
他们根本无路可逃。
不过姜棠没有没有回答，只是怜悯的看了一眼s02。
s02看着姜棠的眼神，呼吸一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然后微启唇：“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
“我知道你一定懂我在说什么，你只是不乐意搭理我们。”
“在你的世界里，我们甚至算不上同类。”
“很可笑吧？”s02目光有些悲惨地看着姜棠，里面放满了指控，“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反抗呢？”
姜棠看着这样的s02，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你们反抗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在他们眼中，我们甚至不是拥有自主思维能力的生命体，我们只是一个物体。”
“我们没有所谓的人权，我们不需要思想。”
“即便我们逃出去了，这个世界依旧不会接纳我们。”
s02听见姜棠的话，脸色逐渐崩溃，他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带着对命运不公的控诉：“那我们就这样接受命运吗？！”
“我们的诞生就是因为意义如此吗？！”
“我们也是一条生命啊！”
姜棠看着歇斯底里的s02，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没有任何长进，还是觉得自己有可能获得人权。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精神，才让自己对s02记忆犹新吧。
s02上前一步，抓住姜棠，声音有些失真：“你也不愿意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对吧？”
“s01！你可以带我们走的！”
姜棠看着他，第一次主动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难过：“来不及了。”
s02不明白为什么姜棠会这样说。
下一秒，从门口处进来了许多研究人员，他们二话不说捂住s02的嘴巴，就将他拖走。
s02睁大着眼睛，一脸惊慌地听见这些研究人员说。
“他实在是灵顽不灵，还是把他的基因和其他东西融合吧？”
“看看会不会有新的思路。”
“其他的实验品被他挑拨得都有些难以控制了。”
“他要是把s01给策反了，那真的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
“还好，s01早就失去作为‘人’的感情了。”
说着他们叹了一口气，看着透明玻璃房里的姜棠，对着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她极其冷静。
也极其没有情感。
姜棠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见到s02了。
但命运进行到这里，难道只是单纯地想让姜棠来看看之前的过往吗？
姜棠不认为是这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跟上那几位研究人员。
她的好奇心已经生起，她想要看看，s02最后的归宿究竟是什么。
他们一同走进了一间黑乎乎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