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可追忆，前途坦荡。
这也是说得容易，做着难。
姜棠已经在极力让自己不沉迷于过往，往前看了。
魏野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将人逼得太紧，今天借着这件事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也是一个进步。
他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看着姜棠的眼泪，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都松了不少。
至少现在，姜棠学会情绪的宣泄了。
魏野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姜棠会逐渐有更多的情绪。
他会一直陪着姜棠，直到她重新可以感受到整个世界为止。
姜棠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实在是不像样。
魏野看着哭红鼻子的姜棠，还升起了几分逗她的心思，点了点鼻头开口：「这是谁家的小花猫，把鼻子都哭红了。」
姜棠瞪了魏野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看他。
自个生闷气。
魏野当然舍不得姜棠自个生闷气，要是把自己气坏了怎么办？
所以就好言好气地哄着姜棠，这事才算过去。
时间飞逝，过得很快，转眼间联邦的兽人外交官就已经在帝国居住超过一周了。
但是却没有一只兽人提出要离开。
魏野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还有三天，就到帝后生日了。
他们不可能再来回飞，再递交文件。
之所以提前这么多天过来帝国，无外乎是因为想要和姜棠这个人类接触。
却没想到帝国这边严防死守，一点便宜都没有让他们占到。
付云娜泡在水池里叹了一口气。
视线转向一旁穿戴整齐的傅淮之，语气有几分埋怨：「要不是因为你一来就把目的露出来，我们也不会被他们看得这么严。」
傅淮之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冰冷：「你以为就算我们不说，他们发现不了吗？」
付云娜一愣，将自己往水池里埋了埋，只在表面上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很是活泼。
她微微蹙眉，有些为难：「怎么办呢？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也不知道那些自然植物是怎么种出来的，联邦也很需要啊。」
「帝国这边运气真的很好，每次都是这样。」
「唉，我也好羡慕他们啊！」
付云娜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被传出去，毕竟这里是别的兽人的地盘，自己还是要收敛一些。
傅淮之不可置否。
帝国的运气确实很好。
但是联邦的运气也不差。
他的情报网反馈回来的消息说，这只名叫姜棠的人类，和自己的祖先是有点关系的。
傅淮之这一周就在查询自己家族以前的资料，终于找到了几千年的手稿日记，从日记本里了解到了一些不为兽知的过往。
比如说……
这位名叫姜棠的人类，实际上是「他们」所有人中最聪明，也是最好控制的那一个。
也是最冷漠，最不在乎其他人类生命的那一个。
她无悲无喜，没有感知，对一切都有一种近乎「神」的漠然。
说实话，这种冷漠，和现在的傅淮之是有一点相像的。
正因为这本日记本，傅淮之才坚信，姜棠一定是被帝国控制了，才作出这么多改变。
这么冷漠的人类，怎么可能会主动帮助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