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句问话,自观言来到重楼,已经重复了多次,香兰来来去去为他添茶,他似也没有注意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自然,有什么问题正困扰着他,而他带着问题来此,显然是想请教此间的主人,偏偏那主人睡得正沉,为观言偷得半刻闲,使他能在小楼里放松片刻,喝喝茶,发发呆,但尽管如此,悬而未决的那件事仍不时飘入脑海之中,观言总在无意识间便喃喃出声,不时引来香兰的关注和好奇。
但香兰也没有打扰观言沉思的意思,她想反正等公子一醒,观公子必然会将疑问说于公子听,届时她也就能得知究竟是什么事令观言如此头疼了。
应皇天在观言喝掉第五杯茶的时候来到厅中,他见到观言第一句话便是,“你要找的东西,我这里没有。”
“咦?”观言一愣,便问,“应公子知道我因何而来?”
香兰这时不由竖起耳朵来,在听到观言这句话时,她觉得自己失算了。
这几日应皇天明明足未出户,她料想他应该不知道那些事才对,怎么会……正想着,就见应皇天点头又道,“此事我颇有兴趣,不妨就陪你一遭。”
观言听了一下子就精神大振,道,“那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都还不知道。”香兰忍不住在一旁跺了一脚,懊恼地道。
她绝对是楚国王宫之中被主人惯坏的侍女第一名,而惯坏她的那位主人典型的回应便是这一句,“这倒是难得。”
“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向来谨守本分,不该过问的事一概不问的。”香兰故作叉腰状,对着应皇天说,随后还要观言帮她作证,“是吧,观公子?”
观言讷讷,看着香兰,一时未语。
观言心肠虽软,偏偏诚实得要命,这样的反应一下子揭穿了香兰的真面目,香兰“嘿嘿”一笑,讨好地道,“人家好奇嘛,公子知道的应该不会比我多吧?为什么都不用听观公子说一说□□就知道观公子要找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我总觉得书房里说不定就有。”
“你不如先说说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应皇天在观言对面坐下来,好整以暇地问香兰道。
香兰也跟着坐下,先为应皇天倒茶,再给观言添茶,最后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顺便喝了一口道,“其实我打听到的也不多,只知道丹阳城里出现了一幅颇为古怪的图,那幅图上画的似乎是一个神,因为他生得古怪,人面鸟身,背后生有双翼,头部两侧珥有双蛇,双足各踏一蛇,形象看上去又怪异又神秘,这样一幅图突然出现在大街小巷,包括几户人家的卧室里,画的内容都一模一样,问了来往的人和几户人家之后,他们压根不知道图是何时被画上去的,之后更加怪异的现象发生了,继墙壁之后,这幅图竟然出现在了刚出生的婴孩身上,那些婴孩的母亲早晨醒来见后都禁不住吓到了,可是,古怪的现象仍未停止,除了婴孩之外,更可怕的是那图出现在了尸体的身上,有刚去世的,也有刚下葬的,它们不知被谁从墓地里挖了出来,然后在那上面也出现了一模一样怪异的图案,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令人惊恐的是这些图案最终被画在了成年男子的身上,他们睡前还好好的,醒后发现身上的衣服被脱下,而那幅图就覆盖在胸前,蛇的尾巴更是蔓延到了后背,图案用鲜红的液体绘制而成,不知道那是血还是其他的什么,只知道作画之人神不知鬼不觉,这让躺在他们身边的妻子一大早醒来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这也难怪,才一睁眼就看见这样血淋淋的一幕不被吓到才怪。”说到这里,香兰打住,最后补充了一句,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闻言观言苦笑说道,“真不愧是香兰姑娘,你所打听到的,正是我们巫宗府所了解到的,对于那幅图的出处,还有它的意义我们也是一无所知,不然我也不用前来请教应公子了,毕竟应公子的书房藏书甚多,我想说不定会有相关的记载。”
“不是吧?”香兰显然有些失望,她看着观言道,“若是连来历都不知道,那又该从何查起?”
“正是如此。”观言正是对此感到万分头疼,他这时问应皇天道,“应公子,方才你说我要找的东西此地没有,那不知应公子还知道一些什么?”
应皇天道,“我知道的未必比巫宗府多,但有一件事必须先要确认。”
“是何事?”
“第一幅图究竟是哪一幅。”
观言为之一愣问,“为什么想要了解这个?”
应皇天淡淡道,“陆续出现的图兴许只是为了掩盖第一幅图的机密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幌子。”
“啊!”香兰一惊便问,“公子你是说那些后来的图根本就是故意迷惑人们的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