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应国王子”万分雀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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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仍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才好,任何与应皇天相关的称呼都会让他觉得别扭之极,要让他对着一个明明不是应国王子的人称“应王子”,虽然他也从未这么称呼过应皇天,但仍然觉得好像是自己认错了人一样,而且越是相处下去,观言就越是明白到他对应皇天的其他事几乎一无所知,他知道的好像也就只有那几件,因此翻来覆去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应国的王子一样,其实那些只要去到楚国花点功夫仔细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应皇天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恐怕找遍整个楚国都难找到几个知道他长相且他熟悉他的人,但也是因此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冒充“应国王子”也成了一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反正见过应皇天本人又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之又少,没人能够证明他究竟是不是王子本人,也没人会怀疑是有人假扮于他,只因在这件事上,假扮“应国王子”没有半点好处,从表面上来看,唯一能从这件事上捞到好处的只有应皇天自己,因为这能使得他免去一场死劫。
但熟悉应皇天的观言却知道,与其说他不屑用这种手段,还不如说他根本不怕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想方设法要摆脱这场祭祀,也不会利用无辜的人来替他死,他必然有更高超的手段和方法面面俱到地解决所有事,否则他就不是应皇天。
而眼前这个“冒牌货”,观言通常不会用如此不礼貌的称呼来形容他人,可不用“冒牌货”这三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心中对于两者之间的如天差地别一般的强烈感受,也实在觉得让这个人来假扮应皇天着实是一种贬低,他也越发不相信这是应皇天戏弄人的手段,不过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越是要小心分辨,应皇天做事出人意表,他越觉得不会是他,很可能背后那个人偏偏就是他,只不过在某一点上他觉得应皇天的玩笑不会开得那么大,因为这之间还牵扯了三个国家,若然真是应皇天在背后故弄玄虚,那么想必他还带着更大的目的,而非仅仅是一件作弄自己的小事。
可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他还是必须与这名“冒牌应国王子”相处,这比先前的豪华待遇更令观言不自在,他生性不擅长说谎,并不代表他就乐意被人欺骗,而且现在的问题是他明明知道还必须装作不知情,这简直令他举步维艰,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最终,他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出真相,既然他从未遇到过此类情形,不如也将之看成是修行的一种,继续磨练自己,没有什么是容易的,要他面对假扮的“应国王子”就更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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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是他们留在船上的最后一日,洛邑已近在眼前。
此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观言站在船头向江岸眺望,自楚国一路北上,他深刻感觉到南方的荒蛮和中原的繁荣,正如眼前延绵一片无止无境的朦胧又璀璨的茫茫灯火,虽然他们的船还未靠岸,可似是已经能够感受到彼岸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嘈杂鼎沸的人声,刹那间,观言有了实感,他果真来到了洛邑。
洛邑,当初周武王的定鼎之地,亦是后来周成王宅兹中国之处。
而周武王迁九鼎,周公致太平,营以为都,便是此地。
“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忽地,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个冒牌的应国王子。
观言点头,非常顺口地也问他道,“你呢?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吧?”
“当然,十岁那年我就来过了。”冒牌王子道。
观言并未接话,而是道,“混入宫后我们很可能会被迫分开行动,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说是好好商议商议,可三天过去了两人依然没个好主意,那是显然的,毕竟他们从未去过周国王宫,压根不清楚里面的形势,观言唯一清楚的就是祭品必然会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但每次商议的时候,冒牌王子似乎都指望着能够与他一起在周国王宫里寻宝冒险呢。
“这样的话,我就完全不能参与行动了。”果然,冒牌王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沮丧和失望,观言忍不住问他,“究竟是一起行动更重要,还是设法找出九鼎重要?”
“我当然知道后者更重要,可是……”冒牌王子这时有些赌气似地垂下头,显得无奈至极,最后只好妥协道,“好吧,看来也只能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