窫寙龙首,居弱水中,在狌狌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食人。
香兰顶着黑眼圈,挣扎着出现在庭院里。
她几乎一宿没睡,与前一晚的安静好眠相比,昨夜那娃儿兴奋得如同白天,折腾了整整一夜,到天色大亮才真正入睡,然后他就一直呼呼大睡到午后,香兰有点怀疑今晚她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好好睡上一觉,现在那娃儿的精神那么好,总觉得单凭一两个故事是不可能让他熟睡的。
不过无论如何,她得谨记一件事,那就是一旦娃儿安静下来,久绝对不能再像昨晚一样将他再惊醒了!
但纵然再困,当夜晚来临之时,她依然感到很是期待,因为不知道今晚她家公子又要讲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给他们听了。
一如既往,仍是在庭院里。
应皇天抱着娃儿来到庭院,将他安置在摇篮床内,娃儿伸出手,抓着应皇天的手指,口中发出不知所云的哼唧声。
好一会儿,都能见到应皇天唇角依稀的笑意,在夜色中,这抹笑意像是坠落人世的星芒,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绽放出动人心弦的光芒。
当娃儿渐渐安静下来后,四周围躁动的气氛也逐渐静止,静得毫无声息。
应皇天便开了口,道,“说过了贰负和危,便要来说一说窫寙了。”
“窫寙?”香兰一听便道,“就是被贰负与危所杀的那个窫寙?”
“嗯。”
“昨夜公子不是说到,贰负和危表面上看似被黄帝惩处,其实是黄帝授意他们去疏属山上的?”
“嗯。”
“那么,岂不是窫寙被杀,也是经黄帝授意?”香兰很快想到。
“无论是否经黄帝授意,按理说,窫寙在当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死,即是变成尸体,听起来,应皇天似乎说了一句多余的话,不过这话既是应皇天所言,自然还有弦外之音,“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寙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他说罢,又道,“对于不死之药,你们如何看待?”
四周围因此一问而响起一阵喧嚣之声,似是大家对“不死之药”都存有一番疑论,香兰也忍不住道,“我只听说过不死国,还有不死人,不死药是不是就长在他们那里?”
应皇天不答反问,“若有不死之药,那么巫彭和其他巫氏一族的人现在应该还活着。”
“对哦!”香兰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随后又道,“那会不会其实他们一直隐姓埋名活在某一座山中?”
这句本是开玩笑的话,哪知应皇天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也不无此可能。”
结果反而是香兰自己大为不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不过此事尚有查实的余地,倘若世上真有不死药,那窫寙之说反成了奇闻。”应皇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