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黾深明大义,吾信他,亦信他之后人。”一句“吾信他”,代表了御灵君对玄黾一族难以言明的深刻情义,除了自责愧疚,更有仰慕与尊敬。
“即是如此,大宰卿打算从何找起?方才您所言玄黾一族在身体的特定部位有一个标记,又是在哪个部位?”楚王问道。
“后腰以上的部位,但这个秘密从无人知晓,也只有与玄黾向来交好的吾才知道,因此此事需谨慎进行,万一被人知晓这个秘密利用冒充,那便会影响血祭的进行。”御灵君道。
“大宰卿此言有理,既然如此,一切便劳烦大宰卿全权处理。”
“是,陛下。”御灵君领命。
“臣观今日之震,实已危矣,恐怕王陵禁不住玄冥再动几次,便会有倾倒之危,臣愿倾尽全力协助大宰大人,希望能尽快找到玄黾族后人。”卜邑亦道。
楚王眉头深拧道,“确是如此,此事便拜托二位速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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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寻找玄黾族后人的事宜秘密进行,但由于范围大至整个楚国,因此御灵君和卜邑不得不想出一个名目来,最终,楚国上上下下都知晓在数年前王宫之中曾丢失一名王子,而那名王子背后有特定的标记,一时间,露后背的装束出现,并在男子之中盛行,甚至在丹阳城中兀自流行起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你真的不打算穿?”应皇天摇着折扇,一副公子装扮走在丹阳城之中。
他今天约观言逛丹阳城,为的就是约他看此等“风景”。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他们陆陆续续看见好多穿类似服装的男子经过,十个手指头都已经数不过来,尤其越到繁华之地越是目不暇接,正由于要露出后背,因此这套服装的衣带特别长,除了系在脖颈上,还有腰间,整个裸-露的后背被如流苏一般的衣带装饰起来,就见衣带若彩蝶翩跹,华裳如浮萍流连,纹饰占据一大片光裸的脊背,将裸-露的肌肤半遮半掩,与身上奇特的服装搭配起来显得恰到好处。
当然,看“风景”只不过是目的之一,第二个目的,是因为观言就是不肯穿应皇天送他的这样一套衣服。
此刻观言已是听他第三次问来,不由无奈地道,“应公子,多谢你的好意,观言真的不需要穿。”
“枉费我特地买给你。”应皇天撇嘴道。
观言简直不知该如何回应,那样完全-裸-露后背的服装,着实有碍瞻观,但一路上已看见数十名男子如此装扮,还十分得宜,这让观言脑中只剩下一个词,那就是“世风日下”。
“我倒觉得你穿起来会很好看。”应皇天依然道。
“应公子——”观言忍不住停下脚步瞪他。
应皇天老神在在,对他的瞪视视而不见,“不信就算了,不过买都买了,你至少穿一次给我看看。”
观言的双眉早已拧得不成样子。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应皇天的“好”意。
“应公子,你可知那些人为何会穿那种服装?”
“你说说看。”
“因为他们后背都有标记,所以为了惹人注意,说不定他们其中之一就是宫中失落的王子。”
“哦?原来如此。”应皇天不置可否地道,“可我怎么觉得,那些男子是在后背故意描了各式的花样,我想他们不是为了扰乱视听,便是为了招蜂引蝶。”
见他越说越离谱,观言忍不住说道,“那应公子硬是要观言穿上那样的衣服,又是为了什么?”扰乱视听他不会,招蜂引蝶就更加不可能了。
应皇天笑起来,便道,“自然是看看观小言会不会是那名失落的王子啊。”
“怎么可能?”观言连连道,“我后背什么也没有,不可能是王子的。”
应皇天却是不信,问他,“你不是大宗伯抱回来的吗?”
“不错。”
“那大宗伯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你的身世?”
“……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告诉你吗?”
“……不知。”
“所以啊,你也有是王子的可能,否则为何大宗伯要隐瞒你的身世呢?”
被应皇天这样一说,观言不禁觉得也有道理,但随即一想,便又道,“可我的后背真的没有标记。”
应皇天睨着他,道,“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