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一直注意二公子挚红,这时才去看应皇天的第三箭,只见他的第三箭也还是在箭靶上,虽然不似挚红的那一手这般让人瞩目,可拥有三箭同时射中箭靶的功夫也实在是不容小觑,至少观言从未料到应皇天的箭术竟然也会那么出色。
第二组比完后,第三组也跟着上场,这一组里除了令尹家的封公子之外并没有值得关注的人,而且前面两场精彩一过,第三场相对冷寂很多,随着比试的开始,三十人纷纷射出第一箭。
“不知道封公子能不能连续三箭都射中?”玉蝉喃喃说着,第二箭又开始了,却在这时,校场外某一角落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声,观言怔了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玉蝉却已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箭靶上竟然已经有了三支箭。
“大人,您看那儿!”玉蝉指着那一处,刚想问,忽然恍然大悟地道,“啊!我看清楚了,原来这一箭跟二公子一样射穿了之前的那支,但却没有让第一支箭掉下去,而是一分为二了!”
观言也看见了,不由开口道,“看来他第一箭射得很深,否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真的好厉害呀,这位公子是谁?”玉蝉顺着箭靶看过去,一个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的少年进入了她的视线。
观言也看过去,却忽地怔了怔,答道,“他就是上一任左司马的儿子,琴公子琴冲。”
“他就是琴公子?”玉蝉微微一怔,她也听说过琴林的事,所以知道琴冲,但她从没有见到过琴冲本人,所以认不出来。
“嗯。”观言点点头,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
“大人怎么会识得他的?”玉蝉好奇地问。
“我并不算是认识他,只是几年前在左司马的葬礼上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观言回答。
“原来是这样,奴婢只是听说琴氏一族已经没落很久了,琴公子两年前就在宫里做了小侍卫,现在琴氏一族也只有最低的爵位,若连这个爵位都没有了,也许这一次的比试他都没有资格参加。”玉蝉看着校场中的少年道。
观言点点头,说,“这件事我听师父说起过,琴全的父亲琴明箭术超群,官罢大司马,琴明之前甚至做到相国,琴氏一族声名显赫,但琴全只做到了左司马,而且自从琴林染疾之后琴氏也已逐渐消亡下去,现在说起来,大家只会当笑话提,师父常常都觉得可惜。”
“可依奴婢看琴公子的箭术好像很厉害啊,而且他年纪那么小就能够做侍卫,武艺一定很不错才是。”玉蝉道。
“应该是不错……”观言喃喃地道,他的视线却忍不住再一次瞥向箭靶,一箭穿心,一日之内已经连续出现三次,若再有一次,正好应了那一日的卦象:四节而生凶。
“第二轮比骑术,同时以武艺决出胜负,最后获胜的人便定为左司马,比试顺序已经拟定,若能将对方手中的兵器击落、击断,或者将对方击落马,便算赢。”楚王说完补充一句道,“但刀剑无眼,点到为止,若心存不轨,立即取消比试资格。”
第一轮在没有交手、没有消耗体力的前提下淘汰了将近九成的人,在稍作休息后楚王便宣布了第二轮的比试规则,并将名单公布出来,名单上只剩下十二个人,依然是以淘汰制来定胜负,现下第一对比试的人,便是琴冲和二公子挚红。
琴冲果然在最后一箭时又一次一箭穿过前两箭,并且三箭都没有掉落,于是理所当然来到这一轮。
这次出场跟前一轮完全不同,因为要用到兵器,所以比试者不仅要穿上坚硬的铁甲,还要戴上盔胄,以免伤及身体和脸部,那个时候铁甲称为“铠”,也叫玄甲,是用金属线缀连上铁片制成的,穿戴后再加上护臂、护胫,连着最外面那层胸甲一起称为“铠甲”,出赛者的坐骑一样也需要披上铁甲,全副武装,将伤害程度减到最低。
“出来了出来了!前面的应该是二公子殿下吧?”由于戴着盔胄,有些不太好认,同时出场的二人身型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是他们身上的铠甲略有不同,可以用来稍作区分。
“应该是的,不过二公子殿下戴的是青铜盔胄,中脊有纹饰,琴公子的只是一般铁制的盔胄。”观言道。
玉蝉仔细一看,果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