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爷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被押解下去,还迈着老生方步,刚好走七步。”杨鑫鑫不由小声说道。
旁边上官虎一怔,是刚好七步吗?剧情都过去,他也注意不到了,不过杨鑫鑫的眼光他相信,这样说袁四爷这角色的确有意思。
段小楼帮助程蝶衣戒鸦片,鸦片危害不言而喻,而危害的其中一项就是非常难戒,程蝶衣唯一一次口吐脏话“操你大爷”,止不住地挣扎,歇斯底里地摔东西。
段小楼待程蝶衣劲儿使得差不多,然后出门,说到弄点药,毕竟戒毒才起了个头。
沈括亥此段是一遍过,这场也是倒数的几场,当时演员完全进入状态,完完全全演出癫狂劲儿。
镜头并没有直接拍摄程蝶衣癫狂的模样,可肢体语言完全能够表达,加上再次出现的金鱼意象,观众们能够实实在在感受到戒毒困难。
说一件霸王别姬的秘事,《霸王别姬》当初有配音,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凯子特意和杨立新商量,不署名。
其原因是霸王别姬要角逐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那时叫坎城影展,影展要求演员必须用原音,因为声音也是演技的一部分,所以就把杨立新老师的名字隐藏,可惜最后还是输给了休里斯,也就是后来哈利波特中的卢平教授。
回到荧幕,段小楼让菊仙看着程蝶衣,别让其离开房间,后者听房间内没动静,然后小心翼翼的进去——
满地碎相框,地上还有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程蝶衣,似狂风暴雨后的山谷,断枝旧叶,残花败柳。
程蝶衣此刻意识已恍惚,他仿佛回到儿时被斩断六指,被卖入戏班。
导演拍摄得真很聪明,百分之九十九的此处就应该插入回忆,或者用配乐煽情,可此处只是程蝶衣口中喃喃:“我冷。”
“娘,水都冻冰了。”
“我冷。”
菊仙先睡给蝶衣盖上披风以及毯子,然后抱住,想安慰自家孩子,轻拍后背。
程蝶衣自小失去母亲,而菊仙失去了孩子,这一刻菊仙是感受到程蝶衣的痛苦。
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幕让现场观众有些心疼,甚至于感性的几位被邀请的女制片眼中都有点泪光。
小豆子和程蝶衣,无论在儿时还是成年,这角色都太可怜,本来以为自己拥有很多,但后来发现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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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师哥能够理解他,可最理解他的却是袁四爷和菊仙。
在菊仙和段小楼的帮助下,毒也戒了,在医院休养身体,戏园子老板说要赶快好起来,现如今劳动人民都等着看程蝶衣唱戏。
在戏园子讨论,准备把京戏改为现代戏,而程蝶衣则认为服装太怪,并且布景太实,丢掉京剧韵味。
小四发言“为什么古时候的英雄美人上了台是京戏,现在劳动人民上台就不是京戏”。
为什么小四作为徒弟有发言权,是因为他参加了不少运动,甚至于“地位”比程蝶衣更高。
程所表达是京戏有唱和舞,而戏服是根据舞美设计,改动了戏服京戏自然丢失一部分韵味。
可以说作为徒弟的小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曲解师傅程蝶衣的话,直接把程蝶衣打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好像在说程蝶衣看不起现在的劳动人民。
最关键的来了,段小楼和戏园子经理,都知道程蝶衣是对戏不对人的性子,也能听明白刚才话语没这样的意思,可都赞同小四的说法。
段小楼回答,只要唱西皮二黄都是京戏。言下之意,布景和戏服可以改,西皮和二黄是京戏的两种唱腔。
戏园子经理诠释了什么叫墙头草,他表示现代戏也是一种新京戏,应该爱护。
“还是小豆子时,就是太倔,我猜想成真了,小四这孽种,真要成为劫难了。”杨鑫鑫并不想自己猜中剧情发展,很明显他情绪也有代入。
程蝶衣惩罚小四跪着顶水盆,可徒弟不听师傅的话,直接反出师傅家,他和程的对话,总结出来就是“时代变了”。
杨鑫鑫内心忍不住感叹剧情安排得巧妙,程蝶衣是有心栽培小四,但他是旧时代的思维,师傅可以对学徒任打任骂,甚至于打死都不会有人言语一声。
可现如今不是这时候,影评人们都知道,旧社会是畸形,可程蝶衣作为旧社会的人,逃不出旧社会的束缚。
程蝶衣告诉小四,你这样走了只有演一辈子龙套,小四却说如果在旧社会这话他信,可新社会这话不管用。
电影剧情冷峻,小四和程蝶衣到底谁跑龙套,有定论,在后台。
此处布景有意思,后台距离前面戏台只有一层幕布,甚至于后面能够看见戏台剪影,很热闹。
程蝶衣做完妆容等出场,可走到后台却见到另一位虞姬,只有一个段小楼扮演的霸王,还有一个是小四扮相。
原来昨天开会,早就知会要换角儿,只是没有人告诉程蝶衣,甚至于能说是小四刻意为之,就是要让程蝶衣在所有人面前当不成虞姬,上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