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铐在岸上的男人原本一副看戏的样子悠然自得地托着下巴,见沈曜溺水,男人的脸唰地就绿了,他手腕一转,被铐住的右手霎时化作流体般的柔软状态……
与此同时,那只水怪也游到了被迷惑的猎物面前,一双细缝似的小眼中写满了残忍的喜悦,它满意地用爪子勾住神情呆滞的沈曜,张开气味腥臭的大口朝沈曜肩膀咬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粗壮的触手闪电般从岸边方向朝水怪疾刺而去!不过,比触手更快的是沈曜的刀,触手还没碰到水怪,那柄刚刚宰杀了一头吞噬者的军刀便已势如破竹般突入水怪的口中,随着一阵肌肉筋膜被撕裂的闷响,军刀刀尖卟地一声从水怪后颈冒了出来——那水怪竟猝不及防地被沈曜扎了个对穿。
压根儿没被迷惑到的沈曜抹了抹溅在自己脸上的血沫,对水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嘿嘿,想不到吧?”
死水怪默默翻着白眼:“……”
那根悬停在沈曜上方十几厘米左右的触手尴尬地僵硬了片刻,便悄无声息地缩回到岸边男人的手中。
沈曜把小半个手臂从水怪血糊糊的嘴里慢慢往外拔,小心留意着不让水怪的尖牙划伤自己。就在沈曜以为今晚的事件已完美结束时,一只身形明显比上一只瘦小很多的水怪忽然从湖岸正下方跃出水面,水淋淋的爪子扒住沈曜放在栏杆边的大书包就要往湖里拽——这些水怪的食物来源主要是鱼类,但城市里的湖中哪有那么多鱼可吃,这只瘦小的水怪八成是饿慌了,便打上了人类食物的主意。
沈曜此时背对着湖岸,而且这只水怪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被铐住的男人见状,将右手小拇指化形为触手,想要伸过去帮沈曜驱逐那只偷东西的水怪。然而,仿佛与巧克力血脉相连的沈曜精确地感应到了巧克力有危险,猛地一扭头朝岸边望去,男人只好又把那根小触手也收了回去,憋屈地瞪着水怪。
“我的巧克力!”沈曜此时远在湖中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小水怪把自己惦记了一晚上却只吃了三颗的手工巧克力连盒拖进了水。
沈曜在湖心捶胸怒吼:“啊啊啊啊啊——!”
男人:“……”
沈曜悲愤欲绝地游回岸边时,那只小水怪早已不见踪影,沈曜又冷又气地爬上岸,从包里翻出一块大毛巾擦去身上的水,被冻得直哆嗦还不忘谴责那男人:“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偷我的巧克力?”
男人晃了晃被铐住的手腕,提醒道:“我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