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巨妖宝宝的脑袋越长越大了但触手们为保持灵活性宽度并没有增加太多,所以现在巨妖宝宝的触手已经无法完全覆盖他的脑袋了,那二十多条粉嫩嫩的触手一会儿去捂沈亦清那张粉里透红的巨脸,一会儿又去捂他发烫的后脑勺,左支右绌,根本捂不过来。最后沈亦清又把自己包成个巨型章鱼小丸子的圆球模样,从卧室南边叽里咕噜滚到卧室北边,又从卧室北边滴溜溜地滚回卧室南边,以宣泄内心吃豆腐成功的喜悦!
一路上累计碰翻一个高脚架,打碎一只花瓶,撞歪一个电视柜。
早已看穿一切的橘哥:“喵,喵。”
呵,这只疯狂的海鲜。
听着二楼叮叮咣咣的沈曜:“……”
男神打个电话都这么激烈的吗?
说不定是那一火车皮的前男友中有哪个纠缠不清索要大笔分手费,所以才把他气得又摔花瓶又踢柜子!小沈曜脑洞大开,没了继续被沈亦清按摩的兴致,一骨碌坐起来扯扯凌乱的睡衣,又冷静地系好领口第一枚扣子,抱起被冷落的橘哥撸了一会儿。
橘哥仿佛被坏皇后陷害入冷宫的妃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粘在沈曜身上委屈地又舔又蹭,嗲得不行。
这时,发泄完毕的沈亦清从二楼下来。
“不按了?”沈亦清略失望。
沈曜点头:“我们去做饭吧。”
厨房水池里的螃蟹个顶个是活的,不过由于刚刚沈亦清释放了巨妖威压恐吓两个越狱者的缘故,目前方圆一百米内的水族们都比较慌,距离恐吓源最近的螃蟹们更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一只只不仅全然丧失了逃跑的勇气,甚至还在水池里自觉列队,可怜巴巴地等着北海巨妖来吃自己。
沈曜:“我刷螃蟹吧?”
“我来,都是活的,你别夹了手。”沈亦清忙一侧身挡住宛如阅兵现场的水池,弯腰从菜筐里摸出一大块姜放在沈曜手上道,“你帮我把它切成丝,待会儿蒸螃蟹用。”
沈曜应了一声,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刀,在手上帅气地转了个小风车,随即用平时砍魔物的手法嚓嚓嚓地剁起那块可怜的姜,刀锋银芒连成雪亮的一片残光,没一会儿就把那一大块姜切成了蓬松的一小座姜丝山。
沈亦清也从水池里抓起一只沾着泥的螃蟹在盖上刷了几下,螃蟹惊恐地趴在沈亦清掌心不敢妄动,宛如死蟹,但是当沈亦清刷到它的大鳌时,螃蟹竟像个老老实实让幼儿园阿姨帮洗手的小朋友一样举起大鳌方便沈亦清刷洗,一只刷完了,便放下举起另一只。
真的是非常自暴自弃了。
沈曜切完姜丝,又自告奋勇去烧水,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特别有一种新婚小夫夫的感觉,沈亦清刷着螃蟹,时不时偷笑一下,十分的少女。
第二天周一,沈曜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仍是被沈亦清接回家,吃过晚饭后,沈曜全副武装又跑去巡山。
入夜后的大自然展现在人类面前的完全是另一幅样貌,林立的树在黯蓝背景中投下一整块浓黑的影,如同恶形恶状的鬼魂,黑暗中不时传出三两声粗粝嘶哑的夜枭怪叫,天空被树冠挤压成窄窄的一条,上弦月寂寂地悬在天边。
沈曜打着狼眼手电步伐轻快地走在林中,时不时猛地朝密林间隙一晃,突击检查,偶有一两只战斗力较弱的低级魔物兔子般在光照下仓皇逃窜,沈曜也懒得去管,只一门心思抓狼人。
默默跟在沈曜后面保护的沈亦清又喜又忧,喜的是沈曜看起来能在他家继续住很久,忧的是沈曜一有空就上山打狼,根本不陪自己玩耍!
这样还怎么培养感情了?
沈亦清正郁闷着,却听见前方沈曜轻轻呀了一声,沈亦清以为他遇到厉害魔物,身体先大脑一步化出好几条触手进入战斗状态,然而沈曜不仅没有要和魔物打架的意思,反而还关了手电,树林沉入浓郁的黑暗中。但很快那黑暗里便透出一蓬柔和的光,光不是来自天上的月亮,它是一种混合着孔雀蓝、幽绿与明黄的光,有许多飘忽游曳的,不同色彩的小亮点从某个方向乘风而来,它们绒绒的,就像会发光的蒲公英种子。
沈曜拔腿就朝发光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