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沈浩南没去上班,助理打电话来催,他吩咐把会议延后一天,然后就关了手机陪钟黎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他拿了一枚戒指出来,戒指周围镶了小碎钻,钟黎觉得他还挺有心,给她一个大钻石的她肯定不会戴,把戒指收下后直接放到了自己的首饰盒里,她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医生让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戴首饰。”
两人虽领了证,不过她还是管沈夫人叫阿姨,沈夫人很开明,在称呼上没过分强求她,而是让她怎么顺口怎么来。
这个夏天一直很热,好不容易下场雨凉快个半天,到了第二天继续高温。
钟黎的肚子越来越大,这让她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个女光棍一跃成为了两孩子的妈,有时候下午在那儿坐着,她会莫名其妙地变得伤感,等到天气不那么热了,她去墓园看了父母。
从墓园回去后她直接回房睡觉了,晚饭喊了也没下来吃,沈浩南应酬完回来,沈夫人跟他说了这个事,虽说她从庙里给她求了平安符,但想到她今天去的地方,她还是有点儿担心。
沈浩南脱了西装外套挽在手臂上,一边松着领带一边朝楼梯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你早点儿休息,她要是饿了我给她弄吃的。”
他上楼的步子有些急,推门进去时看到钟黎正站在电子秤上,不由放松了心情。
“我又长肉了。”钟黎还在秤上站着,等到他走近后指着上面的示数给他看,“要是以后瘦不下来怎么办?”
沈浩南抬起双手递到她跟前,在她的双手搭上来后,他需扶着她从秤上下来,瞄了眼她丰腴的胸部,轻咳一声后看着她说:“就这样也挺好的。”
钟黎抓着他的手状似无意地从自己胸前经过,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见他似乎刻制得很好,她“切”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沙发前有个小凳子,是专门给她搁脚的,她还没把拖鞋踢了把脚放上去,沈浩南就过来把她抱到了床上,他的举动有些突然,她不敢挣扎,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从沙发那儿到床边也就几步的距离,等到他把自己放下后,她顺手抓了个枕头就朝他身上砸:“把我儿子吓坏了你就完蛋了!”
因为孩子一天里踢她肚子的次数比较频繁,她觉得只有男孩儿才会这么调皮好动,还有一个相对安静一些,说不定还真能让沈浩南走个狗屎运凑成一个“好”字。
沈浩南把枕头放回到床头,抬手轻轻覆上她的肚皮,感觉到掌心的鼓动后,他抬眸看她,勾着唇问道:“想吃什么?”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她无脑子一热,来了句:“吃你。”
沈浩南很镇定,不过双手却是举起来去把领带抽了下来:“好。”
其实钟黎那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了,等到他欺身过来,她忙举着手挡在他胸前:“我说着玩儿的。”怕他不信,她还很真诚地跟她眨了眨眼睛,“我绝对没有半点儿要那个意思”。
沈浩南没跟她废话,凑过去要吻她,碍于她的肚子,他半俯在她身侧的,一只手急急地要往她衣服里钻,她则是急着要把他的手拽出来:“我给你背段经文吧。”
敲门声突然响起,好事被打断,沈浩南很不甘愿地从床上起来,钟黎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窃笑:“快去开门,说不定是浩东来喊我打游戏了。”
“浩东出差,后天才会回来。”
“那就是阿姨。”说着,她掀开被子,朝他伸过去一只手,“拉我起来。”
沈浩南瞥了她一眼,任由她的手臂就这么伸着,他去房门口开了门。
沈夫人上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让沈浩南别忘了明天带着钟黎去医院产检,沈浩南随便敷衍了一下后就把她送到楼下去了,他再回到房间时,手里端了碗面,面上卧了两颗鸡蛋。
把碗放在小桌子上,看着靠在床头玩儿看书的人,低沉着声音说道:“能吃多少吃多少,我先去洗澡。”
钟黎行动不便,看着他的背影哼了哼后,她摇摇摆摆地走到小桌子前坐下,用筷子夹了鸡蛋送到嘴边,才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嚼就长大了嘴巴,低头把鸡蛋吐到桌上,伸手端了旁边的水喝了一口,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宝啊,你爸就是阴险小人,给我煎个鸡蛋都恨不得打死卖盐的。”
卫生间里,发现少拿了内裤而准备出去的沈浩南,在隐隐听到她跟孩子的抱怨后,不觉笑了起来,他曾经想过的生活虽然来得晚了一点,不过终究还是来了不是吗。
钟黎的预产期在十一月上旬,沈夫人早早地就跟医院订好了贵宾房,家里的婴儿房也布置好了,楼上一间楼下一间,房间里的婴儿用品和婴儿玩具堆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