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徒!”梁雨田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戴圣,喊道,“你出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沉重。
袁徒顺顺戴圣的发丝,朝林素柔声道,“妈,我去看看,你照顾她。”林素点头,红肿着眼道,“去吧去吧。”
梁雨田看他出来,率先走向办公室,进了办公室,转身,袁徒已经进来了,丹凤眼带着疑惑,梁雨田指着桌前的椅子,“坐。”
看着他坐下之后,她叹口气,也坐下来,两个人平视,45岁的女人了,被他的丹凤眼一看还是有几丝羞涩。
梁雨田正了正脸色,“这次流产,不是意外,我给她做过检查,在流产之前她吞食了大量的山楂,山楂这东西对于孕妇来说,酸甜可口确实是好吃的零食,但是山楂素来都是孕妇所忌讳的零食,它能使zǐ_gōng 兴奋,进而流产,上次我已经在微信上提醒过她了,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她也回复我说好的,这次居然吃了那么多。”
袁徒看着梁雨田,看得她有些发悚,他才说,“我们家没有山楂。”林素有经验,她不会让戴圣误食山楂的。
“那会不会是她在外面吃的?”梁雨田进而问道。
“不会,她比谁都爱那个孩子。”他肯定地说,凤眼微眯,戴圣连吃个海带都要百度半天,看看孕妇能不能吃,她那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在外面贪吃山楂。
“这……”梁雨田弄不明白了,“可是她体内确实有山楂的残留物。”
放在大腿上的拳头俨然握紧,袁徒冷静地说,“我会查清楚的。”
说着欣长的身躯站起来,眼眸里寒冰闪现。
回到病房里,戴圣已经醒了,她半躺在床头,林素正在喂她喝鸡汤,两个人表情都很沉重,尤其是戴圣,像是被人抽掉了力气,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麻木,林素是一边喂一边偷偷抹泪。
看到袁徒进来,戴圣眼里的泪水又布满整个眼眶,“袁徒,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他。”她嘴里的“他”是指那个孩子。
“傻瓜,你健康就好。”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握着她的肩膀,望进她的眼里,她不比他好过多少,眼眸里全是茫然跟痛楚。
“你可以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有吃山楂?”他轻柔地问道,低沉的嗓音配上温柔的语调,像跳动在耳尖的情话。
“没有,我知道它不能吃,我只是喝了一杯牛奶……”牛奶两个字刚落,她的脸色刷得变白,她狠狠捶着被子,撕心裂肺地吼道,“陈元!是他,是他!他叫我喝的牛奶!是他!”
“你跟他见面了?”丹凤眼瞬间变冷。
“我……”戴圣肩膀缩了一下,“他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我……”袁徒冷着脸站在床边,那双丹凤眼纹丝不动地盯着戴圣。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戴圣连心口都喘不上气来,腹部伴着她的情绪隐隐作痛,冷汗从脖子滚落,滑进衣领,发烫似地烫着她的胸口。
“对不起,我不该见他!”她低声道。
“你们怎么了?”洗好保温瓶进来的林素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妈,你照顾好戴圣。”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戴圣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后,泪水从眼里滑落。
“戴圣?”
“对不起,妈,我想睡一会。”戴圣将头跟身子都缩进被子里,浓郁的消毒水味在鼻息间流窜,腹部疼得她一个劲地发抖。
她想不起那杯牛奶的味道,但是她仅仅只喝了那杯牛奶。
迷糊间,一双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部,额头,湿热的气息贴上她的额头,那熟悉的被亲吻的触感令她缓缓睁开眼。
眼睛下意识地眨了两下,对上那双离去前还布满寒冰的丹凤眼,此时满眼柔情,仿佛离去时的并非是他,他又低了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叹息道,“对不起,我回来了。”
她侧过身子,躲过他的亲吻。
静静地看着墙壁。
“不要生气了,老婆,我刚刚是气坏了。”他想转过她的脸,又怕太用力伤到她了,只能跪坐在椅子上,凑过薄唇在她耳边柔声道。
“你不用道歉,错的人是我,我作为妈妈,没有守护好他,是我的错。”她就不该出去跟陈元见那个面。
“老婆……我不会放过他的。”他说。
“嗯,你不能放过他,就是弄,也要弄死他。”她头一次有这种恨不得一个人死的*,她没想到陈元会在牛奶里做手脚,他之前的温柔掩盖了他丑陋的内心,恍惚了太多人的视线。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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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雪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哟呵一声满脸欢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摊开手臂,止不住开心地在原地转圈圈。
高扬的头,看着头顶的那束华丽的灯饰,仿佛穿透它看到那抹欣长的身影朝她走来,然后将温柔地眯起丹凤眼看她。
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侠客,带着她越过高山扑过火海,最终称霸武林。
“施雪,开开门。”敲门声跟喊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一屁股坐到床上,扶着转的晕乎乎的脑袋拉开门。
陈元一身蓝色睡衣站在房门口。
“你怎么还不睡?”面对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元,施雪心情挺复杂的,施家在她十岁的时候落败,父母锒铛入狱,独留她一个人在s市,她死死记着母亲的话,说她跟家世显赫的陈元早已定下娃娃亲,要紧紧巴着陈家,她才会衣食无忧,她一直也在这么做,这次她学成归国,回到s市,就是为了要当上陈家的少奶奶,于是她在英国时知道陈元交了女朋友,她便打听了戴圣所有的背景,不停地给那对双胞胎灌输了外地人很讨厌的观念,回到国内之后,知道陈丽不看好戴圣,她便加倍讨好陈丽,来彰显戴圣的措劣。
只是她真是要呵呵,戴圣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有事要跟你谈。”陈元看了眼她房间,越过她毫不客气地朝她的榻榻米走去。
“你说。”她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给陈元跟自己各倒了一杯。
“袁启鹏又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见我,你说我是见还是不见?”陈元找施雪除了袁启鹏,没别的事情,毕竟袁启鹏是施雪牵的线。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不让袁启鹏找到袁徒,然后试图拿下袁启鹏手里那半壁石油江山。
“见,怎么不见,你告诉他,你是袁徒的朋友。”施雪笑眯了眼。
“怎么证明我是他的朋友?”陈元在国企上班,并没有跟家里别的兄弟姐妹一样进入政府机关,而只是在国企当个主管,心眼方面没有施雪这些人多,所以做这些坏事自然要问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