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忽然朝着天空叫了起来。
这一声叫,城墙的守军听到了,他们看着退下去的娄樊人,不知道是谁先学着小寒的叫声嗷呜嗷呜的喊着,很快,武凌卫的士兵们全都喊了起来。
正个城墙上,全都是嗷呜嗷呜的叫声,比狼群齐吼还要让人觉得震撼。
洪武定往四周看了看。
这些武凌卫,都被林叶变成了狼。
此时此刻,娄樊大军那边,赫连予的心情自然和林叶他们完全不一样。
连藤甲力士都上不去,这小小的石头城,难道真的就挡住了帝君的十年大计?
一想到这个,赫连予就心里发寒,那是能透入骨髓的害怕。
若此事传回娄樊,帝君听闻,别说他赫连予一人,可能他家族这一脉都会被帝君一怒抹掉。
这世间若有至高神,永远都不可能是那些已至赋神境的绝世强者,只能是帝王。
帝王一念,便是凡人的生死。
这是娄樊帝君十几年的计划,却因为这本不该重要的地方,或许全盘皆输。
眼前的这一幕,让赫连予一声长叹。
与此同时,仙唐城。
城墙上,冬泊国君玉羽成匆站在那,手扶着墙垛,看着城外娄樊大军的连营。
“好像不大对劲。”
他侧头问道:“安公,你觉得呢?”
被他成为安公的人,便是老臣邓刚。
正是他恳求玉羽成匆,决不能这么快就把北疆边军调回来,因此,他和兵部尚书涞元征大吵了一架,互相指责对方为娄樊奸细。
“陛下。”
邓刚放下千里眼后说道:“看起来,娄樊人的队伍并没有到齐。”
玉羽成匆点了点头:“朕觉着也是,虽然娄樊人摆出来了架势,可他们缺少的不是三五千人,不是一两万人,而是至少有十万人,再怎么摆架势,也看着单薄。”
邓刚道:“应是有一路贼兵,还未赶到。”
玉羽成匆道:“看来在东林峡谷的放鹿台,布置八百精兵,实有必要,或许正是那八百壮士,挡住了另一路娄樊兵。”
邓刚看了玉羽成匆一眼。
玉羽成匆道:“安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邓刚道:“东林峡谷里还有没有八百兵,不好说了。”
玉羽成匆眉头一皱:“安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刚道:“非臣针对涞元征,但臣觉得,兵部在这件事上,难辞其咎,想想边关啊陛下......”
他看向玉羽成匆:“若无兵部官员参与其中,娄樊三十万人,是怎么能顺利转移到孤竹?”
玉羽成匆回头问:“兵部尚书涞元征何在?”
他身边一个内侍回答道:“陛下,前几日涞元征向陛下请旨,去调集粮草,统筹物资,已经有几日没来上朝了,说是吃住都在大营那边。”
玉羽成匆看向邓刚,邓刚道:“臣不信他。”
玉羽成匆道:“派人去把涞元征叫来,就说朕有急事要与他商议。”
“是。”
那内侍应了一声,转身安排人去了。
大概得有两个时辰,派去的人赶了回来,瞧着脸色都不大对劲。
“陛下。”
派去的人俯身道:“到了大营那边,说是尚书大人三日前离开就没再去过。”
玉羽成匆眼睛都睁大了。
“派人去查!”
他喊了一声,然后回头:“百里红莲你亲自去查!”
大内侍卫统领百里红莲立刻答应了,带着手下人急匆匆离开。
又两个时辰左右,已经天黑,百里红莲急匆匆回到雁宫。
“陛下。”
百里红莲俯身道:“臣派人到涞元征家里去问,他家里人说,涞元征在几日前告诉他们,要吃住在大营,不回家了,他们也不知涞元征去了何处,只以为是在大营操劳。”
“臣又连忙派人去八门问,最近这些天,仙唐城八门皆闭,没有人进出。”
玉羽成匆脸色变幻不停。
“百里。”
他回身从墙上把他的佩剑摘下来:“拿朕的宝剑,再带上虎符,你连夜赶往北疆边军大营!”
百里红莲听到这,脸色也变了:“陛下是担心,涞元征已被娄樊人收买,潜逃出城,要去北疆假传旨意?”
“是。”
玉羽成匆道:“你现在就赶去,昼夜兼程的赶,务必不让北疆边军回援仙唐。”
“是!”
百里红莲拿了剑,带上虎符,回去后招呼了一百名大内侍卫,连夜出城往北去了。
玉羽成匆的心,从知道涞元征不见了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安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觉得八门紧闭谁也出不去。
可他疏忽在,涞元征做了多年的兵部尚书,城防的那些将军,哪个与他不是关系匪浅。
涞元征要走,又怎么可能会走城门,或许在某个夜里,被人从城墙上用吊筐放下去,早就逃之夭夭了。
城外若有人接应,涞元征又已出城数日,那......
等涞元征到了北疆,以他兵部尚书的身份下令,北疆边军回防仙唐,冬泊......
在这一刻,这位年轻的国君,心中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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