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凌卫并没有离开京县,是因为林叶答应过百姓们,要把京县堆积的案子办一办。
第一天,办完案子回到住处,林叶吃了一半饭的时候,气不过,让人把方逐末打了一顿。
第二天,林叶还在大堂上听着下边百姓们的诉说,越想越气,派人回去把方逐末打了一顿。
第三天,林叶在大堂上听着百姓们的诉说,按捺不住,自己回到县衙后院把方逐末打了一顿。
是的,为了方便打,他让方逐末到县衙后院住着了。
第四天,林叶早晨起来,还没去大堂之前,越想越气,把方逐末打了一顿。
第五天,方逐末哭了,哭着,自己站在院子里等着挨打。
其实这些案子,绝大部分都不算大,但是气人。
气人的地方在于,方逐末什么都不管,他为了把自己表演成了一个废物县令,把所有事都交给了胡无畏去处置。
这就导致,胡无畏在京县几乎是为所欲为。
第六天,林叶办完案子后,把方逐末叫过来,让方逐末把胡无畏打了一顿。
往死里打。
在京县七天,林叶把积压多年的案子基本上都过了一遍,能解决的也都解决掉。
该抓的抓,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武凌卫的名声,竟是很快就传播了出去,说武凌卫公正严明,说指挥使林叶是青天大老爷。
林叶得到了美名。
方逐末得到了休假,嗯,他打完胡无畏后,林叶又打了他一顿,这一顿打的他三天没能从床上下来。
收拾好了京县的残局,林叶带着武凌卫返回云州城。
胡无畏没杀,因为还有用。
不只是胡无畏没杀,连安信陵都没杀,最起码在把事情都问清楚之前,他们还不到死的时候。
但他们两个一定会死,而且一定会死的不好看。
云州城。
回来后的第三天,林叶从武凌卫大营出来后,去了大福狗的仓库,到门口,方逐末拄着拐杖迎接出来。
“将军,胡无畏招供了。”
方逐末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就怕林叶再把他按住打一顿。
他发现,林叶打他,和别人打他不一样。
他好歹也有拔萃境的实力,内劲也算充沛,所以别人打他的时候,他还能以内劲来护体。
可林叶打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劲都被封住,无法使用。
那是真疼。
林叶进门后找地方坐下来,高恭一看,这怎么行,连忙把桌子搬到林叶面前,还给林叶泡好了茶,又端过来精致的点心和上好的干果。
最近高恭觉得自己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因为小爷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旁人不说,只说这个新来的,高恭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
这家伙,要是把溜须拍马那一套玩好了,高恭觉得自己不是对手。
方逐末一看高恭这个态度,连忙搬了个凳子过来,给林叶垫腿。
他把拐杖往旁边一扔,蹲下来,给林叶捶腿。
高恭一看,卧槽,这可怎么样行。
于是他陪着笑脸说:“小爷,我最近去了一趟云州新开的西域坊,学来了一些本事,小爷要不要看看?”
林叶:“什么本事?”
高恭:“小爷你稍等,我马上就准备好。”
他快速跑出去,不多时,抱着一根棍子回来,把棍子往院子里一戳。
然后扶着那根棍子就开始绕啊绕,旋转跳跃还闭着眼睛,弯腰伸腿,手还在腿上慢慢往上拉的那种.......
配合着眼神,
林叶愣在那。
方逐末吐了。
“高恭。”
林叶起身,拍了拍高恭的肩膀:“难为你了。”
高恭跳了一脑门子汗:“小爷喜欢吗?”
林叶拉着他的手:“过来歇会儿,看你满头大汗的。”
高恭受宠若惊。
林叶扶着高恭坐下:“看把你累的,来,咱们做个足疗。”
高恭噌的一声就起来了,弹射起步。
林叶坐下来,看向方逐末:“说胡无畏的事。”
方逐末连忙道:“胡无畏说,他当初确实是被王焕然提拔起来的,而且王焕然,也确实贪墨了好大一笔银子。”
“他之所以在查王焕然的时候没有被牵连,是因为他确实没有给王焕然送过礼,甚至没有主动和王焕然打过交道。”
“他不是给王焕然送礼的角色,他是给王焕然藏东西的角色,都是王焕然找他。”
“现在,还有一大笔银子是由胡无畏负责保管,王焕然潜逃之后,每年都会派人来取。”
林叶看向方逐末:“也就是说,现在王焕然,可能还不知道胡无畏被抓,不知道京县出了变故。”
方逐末点头:“对,王焕然每年九月派人来取银子,来的人从不说自什么地方来,但胡无畏多了个心眼。”
“他说,他仔细观察过,有一次那来取银子的人,穿的鞋子是新的,鞋面没有多少磨损,但是鞋底薄了,说明走的路程一定不近。”
林叶点了点头,他看向沐流火:“也就说下个月,王焕然就会派人来取银子,这事你和方逐末带着胡无畏去办。”
沐流火点头。
林叶又问:“安信陵招了吗?”
方逐末道:“他没什么可招的了,虽然是自然司副指挥使,可他对御凌卫的了解,还远不及我。”
林叶道:“杀了吧。”
他起身:“王焕然的事查清楚,就可能查到当年大战中发生的事,这个事查好了......”
他看向方逐末:“你的命,没有时间期限了。”
方逐末眼神一亮。
林叶道:“我去办别的事,胡无畏的事你们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