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珞衫一听,如醍醐guàn顶。
一边叩首一边说道:“是弟子着相了,弟子过往确实如这凡品之剑一样,碎了,是斩断,弟子以后再也不会留恋。”
聂无羁心说女人果然戏多。
“剑日后我会给你一柄。”
“日后真给?”
“嗯。”
“多谢上师!”
聂无羁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上品宝剑这种事还得是去和林叶那商量一下。
那个家伙虽然不练剑,可他不缺......而且这事还不能耽搁太久,耽搁久一点那家伙多好的剑也可能给熔了。
想到这聂无羁骂了一声......bào殄天物的王八蛋。
丁珞衫吓了一跳:“请上师息怒,弟子知错了。”
聂无羁一愣。
装-bī真好玩。
“这样吧,你且回去,若如意剑宗的人问起来,你就说那贼人实力qiáng横,你拼着碎了佩剑,才将那贼人斩杀。”
他随意的一摆手:“你破境之事,待我协助好友了却南疆之事后,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依着我那好友的意思,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该死,我还需去劝劝他才能保你性命。”
说到这聂无羁好像很头疼,以手扶额:“劝他,很累。”
丁珞衫心说也不知道上师所说的那位好友到底是谁,不过既然能得赋神境绝世qiáng者如此在乎,应该也不会是弱于赋神境的人,看来......圈子真的很重要啊。
你看人家的那个圈子就不大,但质量高。
“回去吧,记住,南疆之事不在于你这样的人,而在于祸国殃民者,该做些什么你自然清楚,有什么消息,你可寻机送来此地。”
丁珞衫叩首道:“弟子谨记。”
说到这她想起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像是不甘心似的问了一句。
“弟子斗胆请问上师......上师身份是?”
聂无羁心说你要这么问,那这个bī我可就要装了。
他一撩开浴袍,想露出里边的红sè大礼教神官锦衣,撩开之后嗖凉嗖凉的,他愣了。
丁珞衫也愣了,然后立刻就把头低下去。
心跳不止。
聂无羁咳嗽了几声,很自然的起身:“既然你已是我挂名弟子,那就不必这么生分见外,你过来,服侍我更衣。”
说完伸手指了指旁边放衣服的地方,丁珞衫这样一个近乎武岳境巅峰的修士,扛着自尊和骄傲以及女子该有的羞耻艰难起身。
她过去打开那个木箱,入目,惊愕,呆傻。
大礼教神官!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在这一刻,丁珞衫彻底服气了。
世人都知道上阳宫掌教真人是赋神境绝世qiáng者,甚至是赋神境中的绝世qiáng者。
当世那站在最高峰的几人,也都是站在掌教真人的脚下。
可丁珞衫一直都不相信,qiáng如上阳宫,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有掌教真人一个人在赋神境?
那不符合当世第一宗门的bī-格。
她无比笃定的相信,上阳宫绝对不止一个赋神境,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已经不在乎什么名扬天下。
而掌教真人之所以人人皆知,是因为......他是掌教真人啊。
“弟子......弟子......”
丁珞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结结巴巴的。
“罢了,你今日心性不定,我也无法传授你什么,待你冷静之后再说,若无要事你也不必来寻我,送消息即可,关于修行,机缘到了我自会去找你。”
聂无羁背对着丁珞衫道:“回去之后,好好反省自己,修行者是得人间实惠,取万物臻元,若无责任之心,又怎么可能有高远长进。”
丁珞衫觉得自己再次醍醐guàn顶。
聂无羁则觉得自己是朝着丁珞衫的脸,喷了一脸的大道理。
有点意思。
等丁珞衫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之后,聂无羁迅速的套上了一条四角裤。
他走到窗口,看着外边的蒙茫夜sè,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扶着腰。
风吹来,吹动了他的浴袍。
浴袍随着风轻轻飘摆,那两条带毛的腿若隐若现。
寂寞。
林叶啊......以后你得多努力才行啊,我可以在前边等着你,但你要跑起来才行。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很难,可我作为你的好友,愿意多等一等。
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为父看好你呦。
数千里外。
林叶正在盘膝打坐,忽然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他微微皱眉,已到他这般境界,还有这般肉身,不该会被夜风所扰才对。
区区寒气,怎么可能会让他连打几个喷嚏。
他感受了一下这夜风,四周并未有什么异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夜里的风好像味道不同以往。
风中有一股淡淡的,又让人觉得该打些什么出口气才对的气味......
他抬头看向臻天,片刻后淡淡的问了一句:“是你吗?”
夜空寂静,只是漂浮的云似乎走的快了些,像是要逃。
几千里外,正在抬头感慨的聂无羁忽然看到夜空一亮,紧跟着一道霹雳出现,宛若天刀降临人间。
聂无羁吓了一跳,掐着腰:“吓唬谁呢!”
又是一道霹雳,这一次像是真的要笔直落下来。
聂无羁后退两步:“息怒,我又没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