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宗政世全在听完后的第一判断,所以他很快就又恢复了jīng神。
“谢拂为比朕有胆魄。”
宗政世全道:“他像是有了一种法力,化出去一个分身,把玉国的毒瘤一个一个的割掉,而他自己却远远的看着,似乎与他并无关系。”
听到他这句话,坐在旁边的那个老者脸sè微微变了变。
这个人,是娄樊右相曲枝摇。
他从帝君这句话里听出来,帝君不只是在羡慕玉国天子,还跃跃欲试。
娄樊现在面对的最大的敌人,不是玉国。
与玉国所面临的问题毫无二致,也是权贵阶层和百姓们之间的矛盾。
娄樊立国更久,权贵势力更为庞大,那些分封出去的王,大肆的扩张自己的领土和实力。
曲枝摇很清楚,真要说问题的危险性,娄樊国内的问题要大过于玉国的问题。
“陛下。。。。。。”
曲枝摇俯身道:“玉国内的情况,与娄樊还是略有不同的。。。。。。”
宗政世全道:“不同?是谁更烂一些谁稍微好一些的不同吗?”
曲枝摇无言以对。
帝君能看到的事,其实他比帝君看的更清楚,因为他低一些,低一些距离那些腐烂也就更近一些。
“朕想去玉国看看。”
听到这句话,曲枝摇猛的起身。
“陛下!”
他撩袍跪倒:“陛下,三思!”
他这一跪,将军禄雷也连忙跪了下来。
“你们放心。”
宗政世全道:“朕没有那么冒失,朕要去看看,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跑去歌陵城,朕要去隔离,但不是匿名便装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朕哪怕是只到云州,也该去看看,看看敌人是如何治国的。”
他看向曲枝摇:“右相,你信不信,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朕,而是玉天子谢拂为,他与朕换一换身份,他也必然想去敌国看看。”
禄雷连忙说道:“陛下,臣看法不同,玉天子若是想做的话,可能早就做了,他是断然不敢随意去娄樊的。”
曲枝摇道:“陛下,一国之重在于皇帝,陛下若去玉国,一旦涉险,娄樊可能再无与玉国争锋之力了。”
宗政世全笑了笑:“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谢拂为。。。。。。你们也不够了解朕。”
他看了一眼书桌上他写下的那些东西,停顿片刻后吩咐道:“把这些东西全都封存好,稳妥送回娄樊,要安排得力人手,面交太子。”
说完后他看向禄雷:“你去准备一下,朕三日后要启程去玉国云州。”
曲枝摇和禄雷两个人脸sè煞白,但他们也都知道,帝君一旦做了决定,谁也劝阻不了。
禄雷只好答应下来,他现在必须去tiáo集更多的人手过来,在帝君出行之前,他先安排好人去云州那边做接应。
出了这个小院之后,他拐出巷子,准备去联络暗桩。
这时候,一对夫妻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然,他也不会那么在意,因为他现在急着要去做更重要的事,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他觉得那对夫妻有些特殊。
虽然穿着朴素,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高贵人家出身,可就是给人一种错觉,那个平凡的男人自带贵气,那个平凡的女人自带威压。
若禄雷不是心急如焚的花,大概会多留心一会儿。
可是,大概也还是不会那么的留心,因为在冬泊这个地方,玉人实在是太多了。
冬泊相对于大玉来说算穷苦,可冬泊这边景sè确实好。
尤其是草原美景,最是吸引玉人不惜长途跋涉而来。
这样原本富贵,但故意打扮朴素的玉国夫妇,在冬泊实在是不少见。
比较哪个富户出远门,离开本国足够远之后,也不会过于张扬,都会刻意低tiáo。
禄雷快步走过去,经过那夫妻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多看一眼。
他过去之后,那女子回头看了看,倒也没有多在意禄雷。
因为她不想多事。
“刚才那人有问题?”
男人问。
女子笑了笑道:“在仙唐城,有问题也是东波人的问题,陛下。。。。。。相公是去北边看看,就要保持低tiáo些,不去管那么多事。”
那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还能是谁,他是大玉天子,不。。。。。。如今是大玉太上圣君谢拂为。
这位女子,自然就是始终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万贵妃。
“玉羽成匆看起来还行,冬泊历经连番战乱,只短短几年就把国力恢复过来不少,是个人才。”
天子一边缓步走动一边声音很轻的说道:“是好事,也不都是好事,北边娄樊人看在眼里,就会明白他们该怎么办,我从未与宗政世全接触过,但我知道他不是凡夫俗子,若他胆魄在,可能会来冬泊这边亲眼看看,借看冬泊,以观大玉。”
万贵妃笑:“相公把宗政世全视为对手,那他就不会差,但他也想不到,你会想去娄樊看看。”
天子道:“不去娄樊看看,朕退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