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巧看着那满脸血珠的手下,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作为他的贴身护卫,才到云州,竟然被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玉人打成这样。
人家只是拔了他的胡子,若是乐意,要他性命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了?
能来拜访萧老先生的人,自然不是玉人中的泛泛之辈,这毋庸置疑,可即便如此,也足够丢人了。
赫连巧当然不是赫连巧,而是娄樊帝君宗政世全,贴身护卫当然不是真的贴身护卫,那是娄樊的大将军。
一入玉国就遭遇如此挫败,以后对于这位大将军来说,怕是连提起玉人都不会提了。
宗政世全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如今这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年轻玉人,就是把他娄樊打的有些抬不起来头的大将军林叶。
宗政世全问林叶道:“公子从歌陵城来,可是大玉朝廷又要重新启用萧老先生了?”
林叶道:“若是重新启用萧老先生,来的就是奉旨钦差了,而只是一个末学晚辈,想过来向萧老先生请教几个问题。”
宗政世全倒是好奇。
他问:“如公子这样的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难题不好解决。”
说到这,他又扫了扫自己那位大将军。
大胡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林叶道:“寻常难题,自然不必跑来叨扰萧老先生,比如我和你初次见面,我揍了你的人,揍了就揍了,我不至于先和你说一声,因为不熟。”
宗政世全:“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林叶道:“可我若要揍萧老先生的人,而且可能还不是揍一个,那总是要过来说一声的,毕竟萧老先生年纪大了。”
他话才说到这,那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有个身穿布衣短衫的年轻人往外看了看:“是哪位说要揍人?”
林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
年轻人问:“揍我家的人?”
林叶点头:“是。”
年轻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叶,眼神里好像还有那么点鄙夷,他大概是有些不解,纵然咱家老院长已经告老归隐,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如此欺辱上门的。
打量了一番之后,他倒也没看出来林叶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是开口道:“院长大人说请你进来,至于另外一位先到的先生,院长大人说,冬泊的国情他不了解,就算胡言乱语几句,对冬泊也无益处,院长说,真要想知道冬泊该怎么做的更好些,先生倒不妨想办法去求见一下大将军林叶。”
林叶听到这看向那中年男人道:“我觉得院长大人说的有道理,你可去试试。”
宗政世全点头:“既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但我还是想在争取一下试试,今日萧老先生家里有客,我明日再来。”
说完后抱拳行礼,倒也坦然,转身就走了。
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开门口请林叶进门。
林叶往里走的时候,年轻人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凭什么要打我家里人?”
林叶道:“不打就是你家里人,打了就不是你家里人了。”
年轻人有些懵。
屋子里,有人轻声咳嗽,然后说到:“金鱼,不要对大将军无礼,大将军今日兴致好,所以不与你一般见识,若赶上在歌陵城的时候,有你好下场。”
年轻人听到这句话明显楞了一下。
已经走远的宗政世全也听到了,所以脚步微微一顿。
但是很快,宗政世全的脚步就变得越来越快,到村口后立刻翻身上马,也不言语,催马就冲了出去。
倒是把他手下右相曲枝摇等人搞的很迷惑,可也不敢问,只能是上马跟着离开。
一直出去了几十里之后,宗政世全才松了口气,然后吩咐说直接回冬泊去,不再云州待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突然的决定,倒是让曲枝摇和禄雷松了口气。
堂堂娄樊帝君,如此胆大妄为的在敌国境内转悠,一旦出什么问题,娄樊才是真的完了。
如今娄樊国内要面对的矛盾,比大玉还要严重的多。
如今还能镇抚娄樊各地藩王的也就帝君一人,若帝君在大玉之内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后果可想而知。
娄樊与大玉的战争,立刻就会开打。
就算娄樊朝廷为了不打这一仗,故意隐瞒帝君是在大玉的,也不可能瞒得住,因为娄樊朝廷里都不是一个派系,如何能达成共识?
这时候,必然会有人故意挑起战争,且喊出谁为帝君报仇谁就能做帝君的口号。
那时候,毫无准备的娄樊贸然与大玉开战,结果可想而知。
尤其是右相曲枝摇,太清楚一旦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会有多恐怖了。
“陛下,陛下!”
见四下里也没有旁人,禄雷追上去一脸愧疚的说道:“臣确实给陛下丢人了,那贼子武功了得,而且为人yīn险,若光明正大一战,臣未必输给他,他太......太他妈的卑鄙了。”
宗政世全道:“若朕没有猜错,那就是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