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一个时辰时间,歌陵城的大街小巷就全都贴上了告示。
这些告示,是宁未末在须弥翩若等人去怒山大营之前,就找高启胜安排印刷了的,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合适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洛神耳朵里。
“看来是我低估了宁未末。”
王洛神脸sèyīn沉下来。
他看向许欣舒:“你现在就把消息散出去,所有人都要动起来,他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把告示都贴出来,我就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把告示都撕了。”
许欣舒劝道:“真要是把人发动起来,全都bào露之后,再谋大事之际,怕是会有影响,公爷,人还是留在关键的时候用最好。”
王洛神侧头看向许欣舒,许欣舒连忙俯身道:“属下也只是说了心中所想,自然是不及公爷深思熟虑。”
王洛神却点了点头:“不,你说的对,是我刚才一时急火攻心。”
他在屋子里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若真的在这个时候把人都bào露了,或许正是宁未末等人所期盼着的。”
“他们想查我们的底细,可这么多年来始终一无所获......????????????????你说的很有道理,此时用人,无异于直接把人都送给了他们。”
他看向许欣舒道:“该赏。”
许欣舒立刻俯身道:“属下只是说自己该说的话,办自己该办的事,不求有赏,只求能为公爷尽一份心力。”
王洛神道:“这几年来,在我身边的人,要论办事尽心尽力,谁也不及你。”
他问道:“那依你之见,此时应该如何应对?”
许欣舒道:“属下觉得,辛言缺应该就在怒山大营之内,这不过是他和林叶勾结算计。”
她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虽然此去怒山大营,有御史台的两位大人随行,可须弥翩若是林叶那边的,陈微微又是个左右摇摆不定的人。”
王洛神点了点头:“有些道理,若辛言缺已返回歌陵,我们的人不该什么发现都没有。”
许欣舒道:“尚清讫死了,辛言缺返回歌陵不去上阳宫,能去何处?故意藏起来?”
王洛神:“若就是他故意藏起来呢?”
许欣舒道:“那此事与公爷无关,与我们任何人都无关,就让须弥翩若去查,还能查出来什么。”
王洛神皱眉道:“若是辛言缺故意藏起来,等着和林叶里应外合呢?”
许欣舒道:“林叶敢带兵进歌陵吗?”
王洛神脚步停下来,驻足深思。
林叶根本就没有道理要带兵进城,只要他敢带兵来,那就必然坐实了他谋逆。
就算是辛言缺真的不见了,那也该是奉办处派人查,就算tiáo动jūn_duì ,也tiáo不着怯莽军,该是禁军来配合查案。
许欣舒道:“属下认为,现在最该想到的,是辛言缺为何要藏起来,其目的是什么。”
她看向王洛神道:“若是针对公爷,又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针对的了?”
王洛神点了点头,又思考了片刻后吩咐道:“这些事暂且不必想了,你现在派人暗中查一查,尽量不要让人抓到把柄,最起码得搞清楚辛言缺到底回来没有。”
他看向窗外,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如果辛言缺没回来,就在怒山大营,那我就只能是动用不该动用的人了。”
许欣舒心里一动。
王洛神说的这个不该动用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许欣舒跟着王洛神去见了尚清讫,现在她已经猜到了,自己被王洛神给骗了,尚清讫根本就不是王洛神在上阳宫里的内应。
那天,王洛神不许他靠近,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约定好的见面。
只是王洛神让人打探出来尚清讫所在,他故意去见了一面。
如此一来,许欣舒就会坚信上阳宫那人就是尚清讫。
当时许欣舒格外急迫,想派人给林叶送信。
可她的人,没办法甩开王洛神的人,所以这封信一直都没能送出去,而她想悄悄的去皓园,求见一下那位神秘的大人物,也没能成功。
现在听王洛神说到那不该出面的人,她想着,莫非就是那个真正的,隐藏在上阳宫里的人?
这个人,又能是谁呢?
如果地位不够高的话,现在根本就威胁不到林叶,如果地位够高的话,那上阳宫里这样的人也屈指可数。
如今还剩下的大礼教神官,一个陈微微,那肯定不是,一个聂无羁,那肯定也不是,还有一个陆骏集......
就在这时候,许欣舒想到了一件事。
有人告诉她,在上阳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尚清讫葬礼的时候,大礼教神官陆骏集明显要对陈微微出手。
当时陆骏集说,他研制出来一件法器,只要是曾被尚清讫符术碰过的人,靠近法器就会bào露。
他当时指向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微微,是聂无羁及时出面才把此事拦了下来。
所以这就有些不合理。
如果陆骏集真的怀疑陈微微是杀尚清讫的凶手,那聂无羁不该阻拦他才对。
聂无羁不可能是陈微微的人,要说站队,聂无羁也必然和陆骏集站在一起,当时聂无羁阻拦陆骏集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