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哥,这件东西先给你。”
谢云溪看向小禾姑娘,小禾姑娘立刻就取出来两封信递给庄君稽。
一封信是给庄君稽的,其中仔细写明了希望庄君稽去办什么,另一封信,是请庄君稽亲手交给别人。
“此去凶险,可我深思熟虑之后,唯有庄大哥能去。”
谢云溪道:“若顺利到了第一个地方,后边的事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凶险了。”
庄君稽笑了笑道:“江湖路本就凶险,就算是闲来无事去闯荡江湖的人,又有几个能安然无恙?其实想想看,去这个地方,凶险还会小一些。”
谢云溪再次抱拳行礼:“有劳庄大哥了。”
庄君稽也再次回礼。
他问:“先去这个地方,再去歌陵,要见的是两个人,长公主只给我一封信,是给歌陵那人?”
谢云溪道:“第一个要去见的人不需要信,只要庄大哥见到她,提及我的名字就足够了。”
“好。”
庄君稽抱拳道:“明日一早我就出城,争取在小叶子去歌陵之前把事办好。”
谢云溪道:“算算日子,庄大哥办妥之后也是明年,就在歌陵等我们即可。”
“好。”
庄君稽笑道:“顺便再好好看看歌陵,也是一件美事。”
谢云溪道:“小叶子的难关不在云州,而在歌陵,庄大哥替我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将来能帮小叶子度过难关。”
她缓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天子心,深不可测。”庄君稽问道:“长公主是在担心,天子一直就没想真的重用小叶子,只是把小叶子当做第二个拓跋烈?”
谢云溪摇头:“正因为我看不懂,看不透,所以才怕。”
她看向庄君稽认真说道:“我最看不懂的,恰恰就是天子为何要重用小叶子。”
庄君稽因为这句话,心里微微一震。
然后他就懂了。
天子当年重用拓跋烈有道理也有必要,拓跋烈有救驾之功,天子当然要重用。
又是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天子急需一个拓跋烈这样的人来稳住北疆。
又更急需把拓跋烈送出歌陵,不能把拓跋烈留在身边,留的越久,拓跋烈就威胁越大。
林叶呢?
林叶确实也有救驾之功,但完全不一样,在孤竹,天子就算没有林叶去救,也一定不会出什么事。
与其说那是林叶的救驾之功,不如说是天子故意送给林叶的救驾之功。
“天子那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谢云溪道:“我希望他没有害小叶子之心,但却不得不防。”
庄君稽点了点头。
天子啊......至高无上。
现在的云州看起来坚不可摧,还有林叶亲手构建起来的蛛网,让对手想渗透进来都难。
可在天子皇权面前,这云州城不堪一击。
“那......”
庄君稽问:“长公主让我去见的人,真的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力挽狂澜?”
他不是不信任谢云溪,只是想不到有谁能在天子准备对小叶子动手的时候,还能把小叶子救下来。
“她能。”
谢云溪道:“天子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和她有关。”
庄君稽仔细想了想,和天子最亲近的两个人是谁。
谢云溪见他沉思随即解释道:“一个是万贵妃,一个应该是我......但确切的说,应该是另一个我。”
“另一位长公主殿下?”
庄君稽懵了。
这句话他确实理解不了。
谢云溪道:“那另一个我,应该也在云州城吧,本该是她的一切,天子给了我,本该是我的一切,她也都夺走了。”
这句话,庄君稽更理解不了。
她是谢云溪啊,她有一双能看穿这个世界的眼睛。
那位神秘的实力强悍的白衣女子,别人都觉得深不可测,也难以想象出其身份,甚至会觉得她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唯有谢云溪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不方便告诉庄君稽这些事,因为不管是她还是那位白衣女子,大概都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不是因为天子,而是因为林叶。
谢云溪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位白衣女子为何如此笃定的站在林叶这边。
而这,和那位天子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任何经得起推敲的事不外乎合理二字,天子和那位白衣女子对林叶的偏爱,显然不合理。
但,就是推敲不出来这不合理的缘故是什么。
“如果......”
谢云溪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也许我为小叶子筹谋的一切都根本用不到。”
庄君稽更不理解了,长公主说的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又不好意思问。
但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个世上能比他还真心实意想帮林叶的人不多,长公主殿下一定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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