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炎埙之间的那些过往,闪过顾若溪的眼前,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刺激着她的心,这会儿,怕是那对新人,已经在洞房花烛了吧?炎埙的驾衡殿,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红?
顾若溪几乎可以想到,红烛下,炎埙一身喜服,拥着公主,饮下交杯酒的画面,疼,眼睛疼,心,更疼……
她双手紧紧握拳,炎埙,你就这么等不及嘛?在我中毒的时候,就娶了侯素夏?你是怕我清醒的时候,会坏你的好事对吗?炎埙,你太小看我顾若溪了,你想做的事,我从来都是知道的,从来,也都不想阻拦你的。
你的野心,我顾若溪知道,你想借助侯素夏的身份,我顾若溪更是清楚,可惜,你却选错了时候,从今以后,我顾若溪的中宫殿,跟你炎埙的驾衡殿,势不两立!
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觉得疼,顾若溪就这样,在窗子边,站了整整*,泪,也是流了*,心,更是疼了*。
天色刚刚蒙蒙亮,顾若溪才觉得眼睛发涩的疼,这一晚,她和炎埙,就注定了天地之隔,他从此,做了驸马,和侯素夏双宿双栖,朝着侯琮的位置,又近了一步,而她,永远都在中宫殿的位置上,坐着她的殿主。
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顾若溪终于清醒过来,那是炎埙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人,可以阻拦,即便是她,也不能。
“殿主……”赤薇站在顾若溪的房门口,听人说,顾若溪在这里站了一整夜,心疼的看着她。
顾若溪转眸,想要眨眨眼,却发现,疼得不行,“去叫人……”
嗓子已经沙哑,根本听不出来她的声音,一旁的赤薇连忙上前,倒了杯水,递给顾若溪。
“去叫人给炎埙驸马和公主,送上一份贺礼。”喝下水,顾若溪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殿主……”赤薇不知道,顾若溪为什么非要这么为难自己,明明不喜, 却要这么做。
“只是礼数,你去吧。”顾若溪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未睡,她的头,很疼。
赤薇心疼的看着顾若溪,缓缓的点头,“属下这就去办,殿主,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下去吧。”顾若溪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倒在*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眼看着顾若溪睡了过去,赤薇才退了出去,一旁的红连忙上前问着,“殿主喝了?”
“喝下了。”赤薇点头,顾若溪肯定是知道那水中有安神散,才喝下的,她真的需要休息。
“那就好。”红点点头,自己个的量并不大,但是足够让顾若溪,睡到明日清晨。
而顾若溪,即便是喝下了那杯安神散,还是在梦里,辗转反侧,不时的呈现出自己在前生的记忆,一幕幕,那么清晰,那么揪心,甚至好像是自己又回到了过去似的。
她明知道那杯水里面被放了安神散,可还是喝了下去,她找不到一个理由让自己醒着,她宁愿自己身上的毒没有解开,就那么永远的昏睡,可是她醒了,还知道了炎埙娶了侯素夏。
所以她顺势喝下了那杯水,只想让自己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希望一切,都只是场噩梦而已。
顾若溪的疼,炎埙感觉不到,可是他却知道,顾若溪一定是误会自己了,看着被赤薇送来的那些个贺礼,炎埙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晃的有些疼。
相对而比,宫里头给的那一百两黄金,根本不及这些贺礼的一角,赤薇送来的,都是些罕见的物件儿,任凭侯素夏在宫里头住了这么长时间,见惯了各种贡品,都不曾见到这些稀奇的物件儿。
一件件都是赤薇亲自挑选出来的,她就是要让炎埙和侯素夏知道,他们殿主,根本就不稀罕他们俩的完婚,不过就是一个为了攀附权贵,一个为了嫁如意郎君,一拍即合罢了,根本不值得她们殿主伤心。
这些个贺礼送到,赤薇埋怨的看了一眼炎埙,道,“这是我们殿主吩咐的,请公主驸马笑纳。”
“还真是有心呢,找来这么多好东西。”侯素夏挽着炎埙的胳膊,冷声一笑,顾若溪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舒服,这女人,难道就不能来吵吵闹闹?好让她有机会羞辱她一番?
可偏偏,顾若溪的这种冷静做法,让炎埙心里更加的难受,他宁可顾若溪冲过来质问他,哪怕狠狠地给他两巴掌,他都愿意,也不想看到顾若溪给他送来贺礼,这分明,就是告诉他,顾若溪从今以后,跟他炎埙,再无瓜葛,永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