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被砸中,房子剧烈摇晃,门框歪了露出一条很大的缝隙。
关晟震惊的张大嘴,望着司机与看守慌乱逃跑,很快被这只庞大的怪物追上,由蛛丝缠绕裹起,挂在外面的树林里。
屋里的人纷纷去捂疯子的嘴,不让他出声。
疯子挣扎吱唔了几声,就因为缺氧昏倒在地。
关晟冷汗直冒,喉咙发痒,拼命想忍住咳嗽,却又无法克制,慌乱间把破棉被的一角塞进嘴里,发出的声音沉闷低微。即使这样,同屋的人还是惊怒瞪视。
巨蛛似乎将这里当成了巢穴,它耐心的吐丝织网,在房屋四周爬动,忙碌完毕蜘蛛爬到树林旁边,开始进食。
很快挂在树枝上的“蚕茧囊袋”就少了两个,巨蛛趴伏在一张大网上,好像陷入了沉睡,许久都一动不动。
关晟维持一个时间过久,身体几乎僵硬,他看向多了缝隙的房门,满眼希翼。
几人惶恐又小心的找来东西撬门,将裂缝扩大,土胚墙给了他们逃脱的希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撬出个可容一人勉强侧身钻出的裂缝,同时房屋也有点摇摇欲坠。
饿得面黄肌瘦的人很容易就挤了过去。
他们头也不回,逃向山路尽头,没有人搭理地上躺着的疯子。也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离开院门时,已经踩碰到一些蛛丝。
细微的抖动顺着蛛网传递,正在休憩的巨蛛单足一动,缓缓抬起身躯……
***
“砰!”桌上的杯子炸裂,热水与碎玻璃铺了满桌。
关苓后退一步,回过神赶紧去找扫把与簸箕。
“哎哎,你放着别动,我来!”关苓的任务搭档跳起来帮忙,他一边扫地,一边安慰有些心神不属的关苓,“等会出审讯结果后,就能知道你哥哥的下落了!肯定没事,你不用担心。”
关苓情绪低落,道过谢后继续低头翻任务文件。
她经过短期城市作战培训,加入红龙刚刚三天,还在考察期。
“你今天抓捕那个恶性组织成员的时候,有点过头了……”搭档比了个手势,显然是出于善意的提醒,但又不知道怎样含蓄的表达出来。
倒在关苓手下的那个倒霉蛋,门牙掉了两颗,轻度脑震荡。
搭档有点苦恼,还想再劝几句,内线电话响起让他到别的办公室跑一趟。
房间里只剩下关苓一个人。
没多久门被轻轻叩响,关苓看到进来的人是张耀今,她站起来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这是?”张耀今目光落在簸箕里的玻璃碎片上。
“在北都住久了,已经不适应南方的冬天,没有预热就把开水倒进杯里,室温低没暖气的后果。”关苓笑容里有苦涩的意味。
“你是淮城人。”
“多年都没有回去了……”关苓下意识说,然后又闭上嘴。
张耀今沉声说:“我有你的详细资料,你与家里断绝联系很久,与兄长父母都没有什么感情,只剩下血缘上的联系。所以今天失控的行为,缘自什么因素?”
关苓一声不出。
“红龙目前只有你一个b级异能者,不管是作为国家异能小组的组长,还是你未来的战友,关注下属的情绪变化,也是我的职责。”张耀今走到关苓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红龙张少校的时间当然是宝贵的,关苓不愿再听到关于自己“异能价值”的话,她直截了当的说:“挟持一个人,躲避警方追捕,花费的时间精力都很多,他们这样做是另有所图。假设关晟是他们的一枚筹码,准备要挟我?”
张耀今点头:“不错,但书里面没有写更多的信息,他们也没有渠道查你跟关晟的兄妹感情究竟怎么样。”
“关晟深受我父母影响,他不是个坏人,只是习惯了……习惯家里的一切都供给他,我打工赚钱养他上学,给他以后结婚买房存钱。要说兄妹感情,小时候还是有的,我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他会跟别人打架,只是后来变了。”关苓面无表情的说,“我已经看了‘知情者’提供的全部资料,如果我的父母死亡,我的哥哥也死了,别人根据户籍通知我前去收拾遗物,我会回到淮城。”
“在北都时,你听说关晟失踪,就答应加入红龙……我当时有些惊讶。”张耀今的语气,一点都看不出他把这个疑问藏了多时。
“如果关晟死了,我父母会崩溃,生养之恩总还有剩下的,没有被他们挥霍完的部分。”关苓神情疲倦的回答。
尤其当她发现,关晟被挟制,可能与自己有关。
“歹徒选择破坏淮城珍珠酒店,作为召集同组织成员的信号,源自这座酒店是淮城地标性建筑之一,与另外一个小打小闹团体选择临江大桥的理由相同。”
张耀今背脊笔直,被他眼神一扫,关苓感到自己的颓废状态遭到了无声批判,只好强撑精神,应付“领导问询”,结果对方后面的话,让她感到意外。
“……关晟在珍珠酒店工作,这跟你扯不上半点关系,他被绑架,也是歹徒临时起意。后来形势发生变化,这个恶性组织的扩张发展计划被打破。如果关晟现在还活着,他应当感谢你才对,你心里的纠结毫无意义,他被绑架并不是你造成的。”
张耀今想了想,没加穿书者对关晟的三个字评价:连正面出场都没有的炮灰,死因是被两个异能者组织的冲突波及到,公认的“运气差”。
“不是你的责任,就不要背上去!”张耀今拍了拍关苓的肩。
“我……”
“压力大,就看看简华与李斐的资料,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呢!”张耀今点起一根烟,慢悠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