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妙啊,家族内部出现这样的权利纷争,我觉得会拆散血缘间的紧密连接,姒家人本来就够少的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团结吗?
草皮门外传来了什么东西被从远处拖拉在地上,逐步向我们靠近的声音。然后门缝中“哗啦哗啦”散落了一大堆尘土,再一推门,就连一丁点活动的空当都没有了——这扇门被上了栓子,还有一块很重很重的东西搭在了上头,从内向外是肯定打不开的了。
想困住我们吗?可是我们身后还有二哥三哥剪刀呢!
“呸,老不死的东西!”
三哥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我更加确信刚才家族成员不和的猜测了。
“不好意思。请各位还是先回来继续喝茶,在山上多歇一歇吧。”二哥无奈的耸了耸肩,陪笑了一声又按照原位子坐了回去。
我们沉默无语的喝了几盅茶后,从黑暗里没开灯的角落中,传来了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声。
看来这酒窖果然是一个秘密基地,没开灯的地方还有其他的出口、其他更广阔的空间呢!
剪刀一听这脚步声,吓得赶紧放下茶杯,抓着三哥不松手。
很快,相当高的一个中年男人就从黑暗中大跨步走了出来,直奔着剪刀方向而去。他一把抓着她的长辫子,将她从三哥的身后的拽出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相当干脆加清脆,我听到这声音,觉得剪刀真是快要痛死了!
直脾气的她这回却没有顶嘴反抗,而是捂着马上就肿起来的脸颊,害怕的向后挪步,眼泪啪嗒啪嗒直往外掉!
我气的抬脚就要过去拉开他,可冬爷却牢牢的按着我的肩膀,还把手伸过来在我的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在告诫我别人的家务事不要参与进去。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小剪刀连续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我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换做是我,我也离家出走啊!
她这顿揍其实是因为我们才挨的,是我们在恩威并施、威逼利诱的把她给弄回来的。
眼看着我就要爆发,三哥终于英勇的护在了小妹的面前:“小叔,差不多了。还有外人在,给她留点面子吧!”
那小叔自从进来以后,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现在依然是高傲的不肯转头呢!他也不理睬姒老三,像拧麻花似的把剪刀的头发挽在手里,然后推着她就往黑暗中似乎有一扇门扉的地方走过去。
剪刀哭的委屈极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二哥三哥的名字。三哥一脸的心疼,一跺脚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小叔,先别打先别打,你听我说一下……”
等到三个人的动静走远了,二哥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挺僵的朝我们一笑:“先喝些茶,没事。都是教训小孩子的家务事。”
“你放心,不该管的事我不会乱管。”冬爷的表情真的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低头吹了吹面前热茶里冒出来的蒸气。
“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这里水电都齐全,小叔想留各位多呆些时日,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没他在各位是走不了的,这段时间,先将就一下吧,一会儿到了中午我们会安排各位就餐的,抱歉请多包涵。”二哥欠身站起,将泡茶器的水壶中注满了水,向我们点点头后也向黑暗中走了出去。
每个人都比我的想像中冷静,大家似乎都不觉得被囚禁在这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可没想到他们怎么会变得这么突然的通情达理起来,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间隔不远的一个地方,有门被带上,而且还上了锁的声音。
我们居然能乖乖的蹲在山上的监牢里?
“呼——就这么混进来了!”小王爷倒很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他双腿叉开很大的坐在椅子上,又以他惯用的那种拉风姿势抽起了烟。
“冬爷你可真厉害啊,脑子转的也太快了!”怪人也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
我满心的疑惑问道:“难道我们真的和那个‘小叔’说的一样,还多带了一份拓印,要去找找看禹陵?”
冬爷摸摸我的头哈哈笑道:“这得多谢你从青梅那里得到的情报啊,既然他的小叔是一个警戒心特别强的人,那他但凡感觉到危险就得有应对的办法。看起来,他似乎是怕我们先他一步找到禹陵和老大的位置,所以先稳住我们别出去,他好去把拓印先用掉再说。”
“所以你们是猜到了小叔的预谋,然后根据他可能制定的预谋,计划了另一个预谋?”我暗自感叹着自己太过简单的头脑,什么时候我能练出两个大佬的演技和老成就好了。我继续问道,“可是,总待在酒窖也不是办法吧,咱们的目的其实是想进入禹陵,找到玉牒碎片的不是吗?”
“是啊!但是你看姒家上下的这个态度,他们可能会把玉牒的线索告诉你?而且你说出‘造化玉牒’这几个字,我估计除了老大之外其他人都听不懂吧,他们和张家不一样,消息是很闭塞的。”冬爷伸了个懒腰,把两张凳子并在一起想要打个盹儿,“昨天没睡好,补个觉,等情况定下来,看耗子表现!”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好久都没见到耗子哥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呢?我记得跟剪刀拐弯上小道的时候他还跟着后面,之后从见到了姒家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而从冬爷刚才的说法看来,他是故意避开了姒家的视线,除了我们的队伍以外,没人知道在这附近还藏着一个等待着接应我们的同伙!
我心里一阵欣喜。有他在,我们就没有“被锁困住”的这个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