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卡车里载的牛,溥阳沉有那么一刻愿意自掏腰包,再请个秧歌队在旁边敲锣打鼓,方才能显示出气氛。
再说杜康,听到底下人汇报门外有大型车辆停靠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出门,预感立马成真。
杜康喉结一动,“你送我的宠物在哪里?”
言语之间,格外突出‘宠’字。
随着宁斐手指一指,他顿时耳畔嗡鸣,“这头牛?”
宁斐点头,“在远古时代,福瑞的象征。”
杜康努力让笑容不是那么僵硬,其实宁斐哪怕是送只老虎或是狮子都好,但所有动物里,他尤不喜牛,甚至可以说是见之厌恶。有时候他会浮现出一种好笑的想法,自己同牛,也许是上辈子的克星。
余光一瞟,就发现不远处溥阳沉的车停在那里,窗户开了一点,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做了一个人,杜康冷笑,对,就这种感觉,和见到牛一样讨厌。
“我最近在做一份考察,你会帮我吗?”
有些软的声调,毕竟莫名其妙牵头牛在人家家门口是挺奇怪的。
杜康被这声音迷了一些心窍,走上前状似是参观那牛,在宁斐看不见的地方却目露凶光,看那头牛的目光有些渗人,尔后他回头,暖洋洋的一笑:“我会好好照料它的。”
“关于你刚才说的考察报告……”
宁斐摸摸鼻子,“大致就是你饲养它的感受,能不能及时反馈给我?”
杜康,“这不难。”
宁斐笑道:“麻烦你了。”
“只是我最近有点忙,观察报告可能需要你过几天自己来拿。”
该说不愧是杜康,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为自己谋求福利。
宁斐同意后,杜康牵着老黄牛悠哉的往里面走,他的云淡风轻一直维持到听到车子的发动声,确定宁斐已经坐着溥阳沉的车离开后,才目光凶恶地望着这头牛。
从毛色到头上的角,没有一处顺眼的地方。
一直等在门口的人识相的从他手中牵过绳子,领到庭院里。
“等等。”
那人停住脚步,恭敬的转过身,“您请吩咐。”
“去给我请一个画家。”
那人目露疑惑,“具体有什么要求?”
“擅长人物画就行。”
杜康手底下的人一向办事利索,不到两小时,便请来一位画师登门造访,他先是被样品房的诡异装修怔住,稳住心神后问,“请问是画自画像吗?”
杜康,“庖丁。”
“庖丁?”
“一共画二十张,务必形象逼真。”
画师反应半晌,“庖丁解牛那个庖丁?”
杜康‘恩’了声,“画好了会有人来给你结钱。”
画师欲哭无泪,他到哪去见两千多年前的人,还要求形象逼真?
天无绝人之路,靠着查询的资料和多年的功底,二十幅庖丁的画像在一周内完成,杜康看到图纸上凶神恶煞的人很是满意,多结了一倍工钱后交给手下人,“挂在院子里,一定要在那头牛视野可见的范围内。”
此时宁斐尚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杜康和那头牛已经陷入相互折磨的僵局,黄牛彻夜吼叫,吵得杜康睡不着觉,一气之下叫人在院子里安了几盏夜明灯,让黄牛在深夜也能清楚的看见画像,如此一来,牛叫的更欢了,原本还能睡上一两个小时现在彻底泡汤。
十日后,宁斐来取报告时惊异的发现杜康和牛都瘦了一圈。
“你的报告我还没来得及写,下午抽时间写完,你明天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