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溥东很快进入状态,声音放的轻柔,像对待任何一个来看病的病人一样,露出亲善的笑容。
“为了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方便交流,我就暂且不称呼您为宁先生。”
宁斐,“直接叫名字就行。”
溥东点点头,“能给我简单描述一下你的状况吗?”
宁斐点头,“我最近做梦了。”
溥东等了将近一分钟,发现没有后续,“之后的事情呢?”
宁斐,“隔了几天,我又做梦了。”
溥阳沉点头,“继续。”
“连续做了两次梦,难道还不严重吗?”
你有听说过电视机白日做梦吗?
好在之前见过不少棘手的病人,溥东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面色如常道:“醒来后还记不记得梦里发生的情况。”
“当然。”
“在梦里你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还是自己就是当事人?”
“旁观者。”
闻言溥东皱了下眉,“跟我详细说一下你的梦境。”
宁斐不会傻到说出腓腓的名字,言简意赅道:“我梦见了一只青牛,会飞的那种,它总是和一只小动物说话,阻止那只小动物想做人的想法。”
“在梦里,你畏惧那头牛吗?”
宁斐思索道:“有点。”
溥东停下记录,从专业的角度分析,“我们常说的梦境里的旁观者其实也是当事人,只不过通过某种方法将自己物化了,”他扶了扶眼镜,“在你的梦里,很显然,那只小动物就是潜意识里的另一个你,至于青牛。”
“有两种可能,第一它就是你自己,只不过代表理性的你,第二,就是你身边的某个人,有可能是你的上司,当然也有可能是和你走的近的某个人,他代表着某种权威,不过在你梦里它既然能飞上天,说明这个权威并不是想象中的可靠,相反,他有可能满嘴空话,你在暗示自己不要相信他。”
“你以前常做梦吗?”
宁斐摇头,“从来没有。”
“很有可能是你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带给你了极大的情绪波动。”溥东重新拿起笔,“你的身高体重。”
话题跨越度太大,宁斐有些微微晃神。
溥东耐心解释道:“通常身体状况也是影响情绪的一部分。”
宁斐报出自己的身高体重后,溥东摇头,“体重有些过轻,试着去做做运动,晨跑和健身房都可以,营养要均衡。”
“这能帮我摆脱梦境?”
“只是物理上的辅助,”溥东看着他,“真正的源头在于你的内心,最重要的是去了解身边的人,加强交流和沟通,辨别真假。”
“真假吗?”宁斐低声道。
“对,你在梦里怀疑他在欺骗你,既然如此,就亲自去证实,一味的猜测只会蒙蔽你正确的思路。”
他又交代了几句,宁斐突然道:“我想借用一下纸和笔。”
溥东递给他,“其实不用刻意记下来,心里有数就行。”
“是要做总结,”宁斐头也不抬,落笔如飞。
溥东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趣的病人,等他写好后问,“能给我看看吗?”
宁斐想了下,给他,“可以提出补充建议。”
溥东先是被如此工整的字迹吓了一跳,再看看上面的内容,三魂顿时没了七魄,只见白纸黑字写着: